是万分不甘,也知晓他与楚天的差距实在太大,大到无法弥补,故也心有担忧楚天会扬长而去,而今吕一既到,那此间之事已了矣。
楚天瞥了一眼吕一,瘪瘪嘴,笑道,“原以为你不打算出来了……”
吕一淡淡一笑,拜手,正欲行稽首礼,楚天连忙上前扶住,笑道,“吕先生如此,岂不折煞我也。”
吕一,楚天又岂会不识,记忆之中,吕一一直坐镇深宫,幼时还曾与其习过剑法,然上一个楚天实在太过顽劣,只连了两天便不堪其苦,只得作罢。
记忆中,吕一这个心高气傲,诸多皇子都不愿搭理的剑仙,却唯独对楚天极好,这点,亦是楚天不解的地方之一。
六年前,吕一不知所踪,直至楚天被下旨幽闭于鹤鸣山做一个道人之时,吕一都未曾出现,楚天原以为吕一已隐居世外,却未料到吕一竟已不知何时回返长安。
与葛涛一战之时,便已察觉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绝强剑气隐于楼阁,让已为九境的楚天都颇为忌惮,一番思虑之下,楚天方放下心来。
虽未入江湖,然清微已告知江湖诸事,这天下,能有如此剑气者,除清微外与他自己之外,唯有吕一一人。
吕一一抬手,将楚天欲扶他的手轻轻推开,跪伏在地,朗声道,“吕一,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岁。”
楚天摇摇头,连忙将吕一拉起,道,“吕先生你这是作甚……”
吕一一笑,道,“古有礼制,理应如此。”
楚天摇了摇头,又道,“吕先生,好久不见,安好否?”
“蒙陛下与殿下庇佑,吕一尚好,殿下……似乎变了许多……”
周遭众人已然呆若木鸡,见吕一持剑踏月而来,本以为是为斩这疯道人,却没想到吕一竟跪伏在地,呼太子殿下千岁。
“这疯道士,竟是太子?”
太子之名,长安之人谁人不知,五年之前,于长安中太子楚天之名,已成长安之民心中最怕听到的名字,所谓的纨绔公子与楚天相比,实在是太过不值一提。
有哪位纨绔公子敢拔宰相胡须,有哪位纨绔公子敢当街痛殴当朝三品大员,致其半月未能上朝,又有哪位纨绔公子敢火烧宫殿,后笑道只是想看一出美妙的烟火……
长安之民,可谓是谈虎色变,闻楚秋之名变色。
在皇帝下旨幽闭楚天于鹤鸣山之时,长安之民大庆三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这……这当真是太子么?以斗笠覆面,莫不是吕剑仙认错了人吧?这道人出口即是千古名篇,得诗仙之名,又是八境武夫,仅仅一指便让葛将军身受重伤……而昔日的太子不学无术,甚至连马步都扎不稳……怎么会……怎么可能……”
众人心中尽皆如此想到。
五百百战兵卒,葛涛此刻亦是满面惊骇,呆立当场,形如雕像,也已有不少兵卒面有恐慌之意。太子乃国之储君,可方才他们竟欲杀太子,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又闻昔日太子诸多事迹,众人已不知该如何是好,心头满是绝望。
又见楚天终于揭开覆面的斗笠,得见楚天之貌,葛涛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浇灭,不禁苦笑,不曾想未死在战场,却死在了长安,欲杀太子,此罪别说他一个小小的从三品将军,便是一品大员也难逃一死。
欲杀太子,罪同谋反,当诛九族。
葛涛长长叹了一口气,死,他不惧,只是可惜壮志未酬,不禁叹息。
一众兵卒恐慌之状皆入葛涛之眼,葛涛不禁眉头皱起,若有所思,他在想该如何才能让手下这五百兵卒能留下性命。
吕一见葛涛呆立,作声道,“葛将军……”
一语惊醒葛涛,见楚天与吕一二人目光皆聚于他身,连忙迈开步子,走至楚天身前,跪伏在地,道,“卑职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