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死了,她还真不甘心。
她还想回到永绥,那里有等着她回去的家人,还有她爱的人。
她都这么说了,萧齐也不好再说什么。若不跟着她行动,他只怕也是报不了仇的。
北堂故过了好几日才来了行宫看她,当然他的目的也不至于此。
“笔力遒劲,挥洒自如,字写得不错,不过我瞧着倒是有几分熟悉,卿卿可是得了公主教导?”
遣散了侍女,北堂故就静静的看着她写完了一贴字。
他瞧着她不论是从下笔还是写字时的神态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听到他这话,迟玉卿手下一顿,浓墨便在纸上晕开了,毁了一贴好字。
她将笔放下,却是将纸张揉成了一团,脸上的神情让人看不出在想写什么。
她的确是由敬阳公主教导过的,她的礼仪和学识都和敬阳公主有关,但一提到这事,她便想到了前世因果,面对仇人,她又怎能不恨?
“你自知我不待见你,又何必特意前来自找没趣?看也看过了,你走吧,我可不想被人扰了雅兴。”
他还叫她卿卿?他也配么?
遥想前世,他们二人就是结为夫妻,他也未曾这般亲昵的称呼过她。
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未叫过,倒是她向来一头热,现在想来也真是可笑至极。
他却并不在意她的冷脸,反而是上前了两步,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他口中的他们,她知道是谁,再清楚不过。
萧齐说得没错,他根本就是早就知道了她的意图。
她以为是她设了局,却没想到是她入了他的局,她反倒是成了他树立皇威的助力。
终是她做了棋子,输得彻彻底底。
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与他相比,一个个都不够看的。
她的心中不可能没有波澜,便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北堂故看着那双黝黑的眼睛心如擂鼓。
明明她的眼中有恨,但他却并不在意,他喜欢她瞪着双眼的模样,因为只有在此时,她的眼中才只有他。
这种感觉很是强烈,这也是他千方百计要将她抢来身边的原因。
不过被他盯着的感觉却让迟玉卿感到一阵恶寒。
他刚伸出手来,还没碰到她的脸,便被她抓住了手腕。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嫌恶心!”她的眼里分明写满了嫌恶。
说完,她便甩开了他的手。
“什么好奇不好奇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会再害怕了。只是,她也不会默认此事。
他倒是没拆穿她,反而是扬起嘴角笑了笑。
“趁着天色还不错,随我出去走走吧。”此时,还未到午时。
迟玉卿睨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中除了戏谑便没有没有别的神情了,这多多少少让她有些泄气的。
他这个人一直很是阴险狡诈,是她轻敌了。
既然他都能装作什么都不知晓,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稍微收拾了一下心境,她便跟着北堂故出游了。
出了宫,她却是发现街上的百姓都朝着一个方向去。
马车也跟着人群的方向去了。
到了地点后,看清楚此时的场面,她的面色不禁有些发白。
他带她来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菜市口。
他们二人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面人群之中跪满了人,老老少少百十口人。
周遭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铺天盖地的喊冤声,一下一下敲击的鼓声,声声刺耳。
那悬在他们脑袋上的刀更是刺眼。
“这是何意?”她冷着脸,但有些急。
“我说过,谁敢伤你分毫,我便百倍还之。如何,可还满意?”
不待她回答,鼓声便停止了,她亲眼看着那些个刽子手手起刀落。
“不要”两个字就卡在喉咙里,却没有机会喊出口了。
那血腥的场面使她不由得闭上了眼。
再睁眼时,她已经在他的怀里了。
她奋力挣扎,终是逃离了他的桎梏。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纵是她的心再坚不可摧,经历了此番场面,她也不由得感到惊恐。
“我替你出气,难道你不高兴么?”他可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有些委屈。
迟玉卿看着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心中只感到绝望。
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
她哭了,也惹得他心悸。
“走开!别碰我!”
她害怕得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蹲在地上无助的抱着手臂无声哭泣。
上一回这么无助她已经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了,可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绝望。
看着她这般极力排斥他,他有些不悦,但她的眼泪让他望而却步。
僵持了一会儿,他终于才离开了。
回到行宫,迟玉卿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一连好几日,她都没有好起来。
每到夜里,她一闭眼,菜市口的那一幕和前世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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