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为此,哪怕临时敕封也要弄一个出来,挫一挫边蛮之国的盛气。”

阮凤轩方要叫好,又生了迟疑,“可谁也不知贵霜国师的深浅,万一败了——”

薄景焕顿了一顿,眉目陡然阴鸷,“圣上御驾亲临,金陵百姓倾出,此战关乎边境未来数十年之局,只许胜,绝不许败!”

空气凝了一刹,气氛僵起来,这一刻的威沉冷肃让少女有些陌生,下意识搁了筷子。

阮凤轩毫无所觉,关心的追问,“圣上指了何人应战?”

薄景焕神色略松,举杯啜了一口酒,“贵霜祟佛,本朝祟道,正阳宫的剑法颇有声名,对国师也不好用大内之人,所以圣上诏旨北辰真人,令天都峰派人来接战。”

阮凤轩大为赞妙,“圣上明见,这个安排倒正合宜。”

薄景焕见兄妹二人听得入神,俱停了进食,少不得劝饮,而后道,“圣上的谕旨当然不会错,就是时限给得太紧,正阳宫的人昨夜才到,还是兼程从永州赶过来的。”

阮凤轩顿觉奇怪,“怎么从永州来,人难道不在天都峰?”

少女柔柔的接口,“哥哥忘了,正阳宫的人有时也会离山历练。”

阮凤轩被她一提才想起来,再想更觉不对,“景焕兄确曾说过,不过那是年轻一代的弟子,长老可是大多居留山内。”

薄景焕但笑不语,品过两道菜才道,“不错,正阳宫此次所来的并非长老。”

阮凤轩这下着了急,几乎不能置信,“国之大事,正阳宫居然随意派个弟子前来?岂能如此儿戏!”

薄景焕淡然一哂,“凤轩放心,就算长老亲至,也未见得强过此人。”

见好友气定神闲,阮凤轩狐疑起来,“景焕兄这般信重,难道你见过他?”

不想薄景焕竟然一点头,“先前途经建州,与此人有一面之交。”

阮凤轩早知好友好游历,没想到结交如此之广,一旁的少女也动了好奇之念,言道,“薄世兄可否多言几句,对方有何特异之处?”

薄景焕本就对她爱慕已久,才力邀阮凤轩携之来金陵,闻得软语心神荡漾,哪会不应,“正阳宫门规极严,出山行走的弟子均为英杰,这次遣来的人更是武学上少见的奇才,年纪轻轻已声名赫赫,诛长空老祖,败玄月僧,除崂山双魔、雁荡七害、杀南疆鬼母——”

少女呀了一声,“上次说的那个鬼母的故事,竟是这人所为?”

薄景焕见她双眸莹亮,格外愉悦,“不错。”

阮凤轩一时摸不着头脑,“什么鬼母?”

少女见兄长茫然,笑谑道,“原来哥哥当时只顾着马球场上的热闹,其他话语半分没听着。”

阮凤轩当这些江湖故事是薄景焕编来哄自家妹子的,听过没在意,提及马球才有了几许印象,不服输的反谑,“我哪比得上你,但凡景焕兄提过,你多久都不忘。”

他一言出口,少女顿觉不妥,当着外人又不好辩说,恼得雪颜微红。

薄景焕心底极是愉悦,面上神色如常,“我在建州遇到一桩异事,幸得他出手相救,亲眼目睹他杀了作恶的南疆鬼母,救了无辜百姓,只是这些事官面上不好传扬,才不为金陵人所知。”

薄景焕约略重叙了一遍,其中颇为惊心动魄,因是他亲身遭遇,阮凤轩听得格外专注,末了既羡又叹,“景焕兄见识广博,结交无数,真是令人羡煞。”

薄景焕笑着劝慰了几句,又叙了一阵天色转暮,楼下的人潮越发密集。

一轮明月渐渐升起,银白的辉光遍洒清湖,宛如一盏天赐银灯,薄景焕令侍女撤了残肴,燃上一炉雅香,独留几盏明烛,屋内顿时暗下来。

月光透阁,湖风徐来,意境十足风雅,阮凤轩却不习惯如此晦暗,“景焕兄为何将灯灭了,这该何等不便。”

不等薄景焕回答,湖心的小岛忽然生了变化,千余风灯次第而亮,犹如神明撒落了一捧碎星,映得岛上明如白昼,内沿的树木已被伐尽,唯余一川碧草,无论从何方皆可一览无余。

阮凤轩脱口而出,“原来湖心岛就是今夜斗技之地?”

薄景焕起身扶楼栏眺了一眼,“贵霜国师到了。”

酒楼的位置极妙,斜侧就是入湖的码头,所有动静都逃不过眼底,阮凤轩伸长脖子望去,嘈杂的人声中依稀有金铃叮叮,由远而近,渐渐走来了十六名高髻盛妆的少女。

这些少女臂束金环,明眸丰唇,腰摆缀着无数铃铛,手捧的香露异常浓郁,香气甚至散扬到酒楼之上。后方八位大汉担着金轿,健臂粗硕,浓发盘络,犹如菩萨驾前的力士。金轿装饰华丽,宝石缀顶,贵霜国师头戴僧帽,深目隆鼻,穿着一袭宝光灿烂的金裟衣,眉心绘鲜红的火焰纹,手持一柄赤金降魔杵。

阮凤轩目不转睛的看着,直到国师走上备好的船,由接引的官吏陪着向湖心小岛驶去,这才回过神咋舌,“好大的排场,国师既然过去了,正阳宫的人呢?”

话刚出口,他就看见一个道衣青年在官吏的陪伴下趋近了码头。

薄景焕忽然唤了一声,“苏璇!”

楼下人群密匝,杂音喧耳,且隔了一段距离,阮凤轩猜对方根本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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