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们选择在一起时是真心的,他们的心动是真的,快乐是真的,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宁稚不假思索地说完,对上沈宜之若有所思的目光,她立即抿紧了唇,觉得自己讲得太多了,有些越界了。

明明刚刚对话的主动权是掌握在她手里的,结果才几句话,她就转为了被动。沈宜之真的很狡猾。

宁稚愤愤地望着她。

沈宜之含着笑意,从容多了,她掀开作为道具的薄毯,坐到宁稚身边,宁稚烦她,转头不看她。

“所以你为什么要在乎我能不能分清戏里戏外?”沈宜之反问道。

宁稚一听这个问题,就迅速启动防御机制:“因为就我一个人入戏不公平!”

沈宜之让她说得笑了一下,就在宁稚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翻篇的时候,沈宜之又问:“如果,我也像你一样,分不清你和池生,对你因戏生情,你会怎么办?”

宁稚磕着地面的腿瞬间停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略显僵硬地看了眼沈宜之,努力让语气显得自然:“哦,那我得好好想想,要怎么拒绝你,才能不伤你的面子。”

算是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沈宜之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宁稚遗落在后面,觉得沈宜之好像不高兴了。

她惶惑地站起来,看着沈宜之走出门,有些无措地立在原地,沈宜之不会这么小气吧,她又不会真的这么做,只是一个假设而已。

晚上还得接着拍,沈宜之也在。

因为故事大部分都从池生的视角讲述,宁稚的戏份比沈宜之要多许多。

但沈宜之在片场的时间比宁稚多。

宁稚偶尔还会离开一两天去赶个活动,沈宜之却始终都在,像是这几月就安心拍这部电影,别的什么都不安排了。

这是欠了梅导多大的人情,才这么身心地专注拍摄。宁稚暗暗地吐槽。

她现在和沈宜之的相处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和睦地聊过几次天,宁稚就无法维持最初的冷淡了,她还是会提醒自己保持距离,但有许多时候,又会忍不住朝沈宜之靠近。

尤其是最近几场戏拍完,她的情绪波动剧烈,会下意识地寻找沈宜之,待在她身边,像是池生一到阮茵梦身边就会平静下来一样,她待在沈宜之身边就会好很多。

她不像表现得太入戏,她知道沈宜之不喜欢这样,便找着各种话来讲。

讲过她今年下半年要出专辑,讲过期末考没考,跟学校说好了开学补考,希望别挂科,讲过很多话,不过基本每次都以不欢而散告终。

她还问过沈宜之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沈宜之反问她,是下部戏打算演狗仔吗这么八卦。

宁稚好心地说,我可以以局外人的眼光帮你掌掌眼,以免你荷尔蒙作祟,识人不清。

沈宜之怼她,管好你自己。

宁稚说的时候是真心的,她早就出局淘汰了,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得到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沈宜之的青眼也不错。

但是不欢而散后,她又觉得舍不得,她一点也不想沈宜之去喜欢别人。

拍摄到了电影最关键的地方,宁稚为了保持状态,大部分时间都让自己沉浸在角色里。于是话渐渐少了下来,倒是和沈宜之说过,她理解为什么许多演员都热爱这份工作了。

能沉浸式地过另一种人生,尤其是还有这样浓烈的感情,真的让人很着迷。

池生依然在努力,但她很难再找到一份工作,她也很累,因为阮茵梦没有给过她任何回应,她们之间的关系像一根脆弱的丝线,轻易就能断了,她如果松手的话,阮茵梦不会做任何挽留。

她只能一个人撑着。

补习班下课,池生骑车回家。

经过一条幽暗深邃的街时,她停了下来,阮茵梦上班的会所就在这条街上,她白天经过过,那里很安静,看不出任何声色犬马的痕迹,只是一座幽静的建筑。

那它夜晚是什么样的?

池生在街口看了一会儿,转弯骑了过去。

她知道她不该去,但她却控制不住自己。

在多日的疲惫之后,在被阮茵梦有意地隔开之后,在夜晚的倦意击败了理智后。

她甚至说不清她为什么过去,是为了了解阮茵梦的生活,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她骑到那家会所外,夜晚的建筑和白天截然不同的热闹,灯光也喧嚣富贵,里头进进出出的人,门口停满了车。

池生朝那里看,看得一阵茫然。

一个女的搀着一名喝得烂醉的男人出来。

男人跌跌撞撞的,倒是不忘吃豆腐,身子紧靠在女人身上,手朝她身上摸。

池生扫了一眼,神色凝住了。

男人的手刻意地往阮茵梦胸上蹭,阮茵梦的妆极浓,风尘得像最不起眼的庸脂俗粉。

她应付惯了这种事,有技巧地躲过,既不惹恼客人,也不被他揩油,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池生。

阮茵梦的脸色骤然变了,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像被人剥光了扔在雪地里,最后一层尊严被剥得干干净净。

但只一秒,她就反应过来,她哪还有什么尊严,这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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