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约两小时后,颜卿然猛地惊醒,拳头紧握着,汗水打湿了她的后背,掌心的伤口因突然用力崩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浸透了纱布。

窗外皎洁的月色洒进房间里,她脑海里重复着刚刚的梦境。

梦里,不知道是哪天,总之是一个晴朗的白天,她在学校碰到了茶雨泫,而茶雨泫身边赫然站着权吟箫,两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学校,在经过一个小巷子时听到了茶雨泫的呼救声,她猛地转身往里跑去,看到了被三四个小混混包围的无助的茶雨泫,而正当她要冲上去的时候,权吟箫不知什么出现了,拉住她的胳膊笑盈盈地说,“这只是一出好戏。”

然后颜卿然就醒了,耳边还回荡着小巷子茶雨泫带着哭腔的求救声,她拿起手机又放下,暗示自己这只是一场梦,但还是毫无睡意。

已经零点了,她顶着个黑眼圈去了浴室,冒着热气的水从她头顶淋下,流水刺的她掌心的伤口隐隐作疼,心里的担忧一点也没少。

万事无忧的生活持续太久,安逸走得太突然,以至于颜卿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庄为这种从小在勾心斗角的家庭里长大的富家子弟,对方有钱有势力,而自己几乎一无所有。

她唯一能想到寻求帮助的对象就是她远在敦堡的父亲,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当下大部分事情还是得自己想办法,颜冰可以给她出主意,但具体的行动只能靠她自己。

我只想退婚啊,颜卿然叹息一声,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庄为的态度转变是一大问题,她最初去找庄为商议的时候,他表现得像是毫不在意这个婚约,也根本看不出富家子弟的桀骜和无理取闹。

如果爷爷知道庄为的真面目,恐怕肠子都悔青了吧,现在最需要担心的竟然是庄为的报复,颜卿然闭着眼晴细细回想了一下,发现了好几个疑点:

第一,为什么他突然将咬定的一年后才解除婚约改成了给他当专属抑制剂也可以?

第二,为什么他最后的时候那么轻易就放手了,没有半点为难和狡诈?

第三,为什么他同意退婚后要报复的对象是茶雨泫而不是她自己?

颜卿然仔细推敲了好几种可能,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庄为对她的重视程度比她自己想象的要更高,也就是说,庄为既想得到自己又不愿意亲手毁掉自己。

那这又是为什么呢?她猜测,基于一定原因,庄为在最初的订婚之前就知道她,而且对她有一定企图。

越想越复杂了,颜卿然默然一叹,实在想不到支撑庄为这样做的深层理由,只好作罢。

洗漱过后,颜卿然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靠在床上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敦堡时间应该是白天,她拨出了颜冰的电话。

不出所料的,颜冰又开始抱怨了,“宝贝你不睡觉的吗?这个时间,荆城应该是半夜吧,而且身为社畜的我才刚下班呢,需要休息。”

?颜卿然直接忽略了他半吐槽半关心的话,“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刚和那些绅士们赛完马,此刻正悠闲地喝着咖啡搭配小甜点。”

颜冰刚端起咖啡的手悬在了空中,他清了清嗓子,放下咖啡杯,“我和玛丽已经看中了好几款包包,过两周给你带回去。”

“嗯,”颜卿然揉了揉太阳穴,“你知道庄氏集团吗?”

颜冰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我当然知道,玛丽有一些生意是和他们家合作的,主要负责人好像是庄承俊的二儿子,庄若,他在敦堡一边读书一边处理家族在这边的事务,挺有礼貌的小孩。”

他弟弟可一点也不礼貌,颜卿然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颜冰接着说,“我记得你是和他们家一个儿子订婚了?”

“嗯,庄为,应该是他们家最小的那个。”

颜卿然随即将庄为的事跟颜冰说了,包括她今晚上的一些猜测和疑问。

颜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神色变幻莫测,他摸摸下巴,“我大概知道原因,但这只是猜测,而且涉及到他们家的…一些丑闻,你不需要多问。

据我所知,庄为是他们家最不受待见的小孩,但却用最少的资源发展了最大的利益,天赋比起他二哥有过之无不及,很难对付。”

颜卿然心一沉,“那我只能袖手旁观吗?”

颜冰笑了笑,“这你不用担心,他虽然疯了点,但软肋也很明显,下个月国庆节我会邀请庄若一起回国,到那个时候事情应该就很好解决了。”

“嗯。”颜卿然无奈地靠在床头,什么事情都只能等到父亲回来解决,自己真的非常无用啊。

颜冰用一种闲聊的语气说,“很奇怪的是,庄承俊把集团的大部分权力都给了大儿子庄则,而我可以说庄则除了处事稳重没有任何商业投资的天赋,远比上庄若和庄为。”

这些事我完不关心啊,虽然这么想,但颜卿然回答了他,“也许在庄承俊眼里,稳重是最重要的品质呢。”

颜冰笑道,“有这个可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