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化骨针”厉害的楼中子弟都不再言语了。

接下来,苏梦枕和已经清醒的师无愧谈他们的事,安宁和树大夫他们继续负责救人。

伤员中有很多是中了暗器,一看就是被人偷袭的。不过这些跟安宁无关,她持一把又薄又利的匕首,将一个伤员深深钉入皮肉的暗器挑了出来。对比其他医者,安宁下手称得上是又狠又准,看的树大夫满意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这样的手法不光有效,也能让伤者少受很多痛苦。“若治疗外伤的医者都有你这般的手法,那可真是伤者的福气喽。”

安宁给人敷上金疮药,看看手里的匕首:“我觉得跟用的工具也有关,我平时兵器上爱用短刃,所以用您这匕首也合适。但是那几位一看就是用不惯这些的,耽误治疗也是正常。”她之前被树大夫维护,现在看他顺眼的很,“毕竟不能指望若有医者都有您那般的刻苦和天赋不是。”

树大夫给安宁最后一句捧得整个人都舒坦了。他在虽是供奉,也在“金风细雨楼”的医堂中有着绝对的权威,医者们以得他指点为荣,但这暴脾气也真是让人一言难尽了。“罢了罢了,你们看老夫怎么操作,多学着点。”

安宁手上不停,同时用她的“天眼”看着树大夫为人取各种暗器,若有所思。

……

隔天,一身男装的安宁在医堂找到树大夫,递上一叠绘制好的草图:“您看看这些,是不是能比匕首好用些?”

树大夫接过细看,草图上画了数种刀具,都是长柄短刃,看旁边注释的尺寸,大小半尺左右,光看着就觉得趁手。

安宁说道:“这样就能按着刀柄切开皮肉了,刀刃可以做很多种形状出来,方便应对各种伤势。”

树大夫沉吟道:“这倒是方便许多。”

安宁笑道:“还以为您会觉得我在想办法偷懒,不利于磨练技法。”

树大夫横她一眼:“老夫哪里是那等古板迂腐之人,跟人命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安宁赞道:“还是您老境界高,不是一般医者所能比拟的。”

树大夫心中受用,嘴上却不以为然:“嘴这么甜,必有所求。直说吧。”

安宁讨好的笑笑:“您看我也没接触过能打造这些器具的匠人。我想过了,做这些得要惯做精细活计的人才行,材料也和寻常刀剑不同,一旦锈蚀就不能再用了。最好有可以做暗器的人来做。您老见多识广,一定认识能人。”

树大夫头抬得高高的:“罢了罢了,看在你嘴这么甜的份上,带你见个人去吧,他在一众匠人里很有威信,即使做不出来也定能找到合适的人。”

安宁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所以才换了男装过来,此时越发嘴甜:“我就知道找您肯定没错!”

正说着,外间药童的声音,说师无愧来换药了。

安宁吸口气,这个人像是铁打的,那一身的暗器伤,才多久就下床了。

只是寻常换药而已,用不着树大夫出手,自有别的医者给他换。

安宁倒是对师无愧的脸颇感兴趣,之前因为他满脸血污没有看清,现在收拾干净就非常明显了。这个人半边脸黝黑半边脸白嫩,竟是个阴阳脸。

师无愧见到安宁和树大夫,起身抱拳:“安大夫。”救命之恩,见到先行礼是应该的。

安宁回礼后问道:“师公子的脸是从小就这样还是后来变成这样的?”

师无愧摸摸自己的脸:“从小就这样,现在年长也越发明显了。”再抱拳,“吓到安大夫了。”

安宁摆手:“没有的事。我是怕你有别的病变导致的,肾病、肝病还有很多皮肤病都会引起面上颜色不同,那可得早些治,不然越拖越麻烦。”

树大夫嘿嘿一笑:“无愧啊,小看人了不是?”

师无愧不好意思的再次抱拳。安宁不在意的说道:“别管那些,能不能让我检查一下?”

师无愧自无不应。虽然安宁在女子中身量很高,但是在铁将军一般的师无愧面前,还是显得矮了些。于是师无愧坐下,方便安宁检查他的脸。

安宁伸手碰触师无愧的脸,检查皮肤质地有无区别。正查着,门外传来一声呵斥:“你们在做什么!?”

安宁转头看去,只见莫北神正站在外面瞪过来。安宁不喜欢莫北神,于是说话就不客气:“关你什么事?”

莫北神愣了下,随即语气也软了不少,甚至有些支支吾吾:“我……我听说你之前贸然动手逼出了无愧中的‘化骨针’,怕你……怕你再对他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印象不好,安宁就当他在找茬了:“难不成众目睽睽之下我还能谋害了师公子不成?”

莫北神的态度不知为何又强硬了起来:“有这么多医者在场,怎么就非要你动手?先前那般胆大包天,还容不得我担心兄弟了不成?”

安宁深吸一口气压了压火:“医者行事作风各有不同,容得家属担心却容不得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如今我就明说了,我与您相看两厌,以后还是远着些吧,越远越好。您也放心,不管您伤病如何,我保证不会沾染毫分。如此,也就不怕我这胆大包天的会损害到您莫北神的贵体了。”安宁此时男子打扮,一身江湖人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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