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微微皱眉,仍然看着他。

“我妈,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葛平拉过梳妆台边的椅子坐下,没有回答,“我以为你会问举报信的事,毕竟,你只对你男朋友的事感兴趣。”

“是你杀了她吗?”姜皖追问。

“这个问题,警察会回答你。”他有些落寞,眼角的皱纹如沟壑,“当然,这个问题,你也可以问问自己,是你杀了她吗?”

“你什么意思?”姜皖问。

他一再逃避这个问题,算是默认吗?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她挺可怜的。你有没有想过,她一个人在南城,唯一的女儿恨她,多年不回来看她,她会怎么样?寂寞是会杀人的。”他缓缓说道。

“看来我们之间的事,你很了解。只是,我不明白,她怎么会寂寞呢?她不是跟你在一起了吗?你发给我的照片里,她笑得很开心。”姜皖问,仔细观察他的微表情。

他摇摇头,转头看卧室敞开的门,“有些人的笑,会让人忍不住想跟着笑,有些人的笑,会让人想哭,关键的问题,你看到的是哪种?”

姜皖不想跟他玩这种猜谜游戏,仰头直言道:“你可以直说的,把我带这里来,难道不就是要谴责我吗?总这么含含糊糊地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你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葛平收回眼神,看向她,脸上的落寞散去,笑了笑,“我的目的?我也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为了谴责你。等明天吧,明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他顿了顿,低头看表,“时间过得太慢了,你再睡一会儿,一会儿我叫你,我们一起来玩一个游戏。”

“我还想问你些事情。”

“你要问举报信的事?”葛平言语中含着讽刺。

“对。”姜皖没理会他。

“信是我写的,内容都是真的。你的男朋友,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因为你们姜家,不仅家破人亡,也毁了他原本应该很光明的未来。不过,这些都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帮那些老无所依的工人呼吁几句而已。还有什么要问的?”他有些不耐烦地说。

他的样子和平时不太一样,有点……神经质?姜皖不敢在这种时候激怒他,怕他一下情绪失控伤人。

虽然这种想法不好,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这么认为——和叶筠在一起的人,大概率精神不会很正常。

她一定得想办法快点让萧弃找到自己。

“可以把手机还给我吗?我想给你看个东西。”她说。

“小姜,”他站起身,走到床边,弯下腰和姜皖近距离对视,“你这样没耐心就不太好玩了。”

“我只需要开机一分钟,三十秒也行!就在你的监视下,我不碰手机,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和谁联系,对不对?如果你怕警方根据手机定位,你自己应该也清楚,1分钟时间,任何人都没法定位的。”

姜皖紧张地盯着他,说完,疲惫地喘了口气,“你要实在不同意就算了。”

葛平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也不知道是直接出去了,还是去拿手机。

萧弃在几名黑衣人的陪同下到达葛平手机信号所在地。

看门的大爷睡眼惺忪起来开了门,本来骂骂咧咧想凶一下,结果看到一群黑衣大汉后闭了嘴,连来访者干嘛的都没问,急匆匆回了门岗。

城东安置房很大,信号定位的区域也很大,没法精准到哪一单元哪一栋。这个点,安置房内的住户大都已经睡了,除了昏暗的路灯,小区里黑黢黢的,他带着众人站在大门口,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姜岚也跟着一起来了,夜风有点寒,他摸出手帕咳了几声,等着萧弃。

他不可能完相信自己,萧弃心里清楚,他一定还在其他地方安排了人,城找姜皖。只不过,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可能的幕后凶手。

来的路上,他也向姜岚解释过葛平其人,以及他怀疑的方向,姜岚未置可否,但还是默许黑衣人跟着一起过来。想来,也是觉得有几分可能。

这会儿,如果事情再没有进展,估计他会觉得自己是故意在他面前演戏,想要为某些未知的同党拖延时间。

他不在犹豫,拨通了葛平的电话。

一直无人接听。

接连几次,姜岚看他的眼神快要失去耐心时,电话通了,萧弃按了免提。

“你谁啊,大半夜打电话!还打那么多次!”对方很暴躁地说,一听就不是葛平。

而且,声音很大,几乎像是就在附近一般。

萧弃循着声音走了几步,发现接电话的居然是岗亭的看门大爷。

“这不是你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儿?”萧弃走近岗亭,敲了敲窗户,姜岚和黑衣人也一起跟着过去。

大爷抬头看到又是刚才那群人,急忙解释,这电话是这里的住户放岗亭充电的,不知道是不是临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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