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昊受萧弃的委托,叫了几个以前一起混日子的人在萧弃家附近游晃。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楼下除了一辆黑色帕萨特,以及上面的两个黑衣人,也没来什么人。几人逐渐放松了警惕,围着煤炭火炉取暖。

又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黄毛抬头,拍了拍正在烤红薯的崔昊,“有人从楼里出来了,是不是我们守的人?”

崔昊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姜皖穿着白色大衣站在帕萨特外,在和黑衣人说什么。

聊了两句,黑衣人下车给她开门,她上了车,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之前萧弃交代的,是要好好守着姜皖,没提她要出去啊。

崔昊急了,一边让伙伴去骑电动车,一边拨通姜皖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

“嫂子,你去哪儿了?”崔昊跨上电动车后座,指挥黄毛往汽车驶去的方向追去。

“我出门有点事,一会儿回来,你回家吧。”姜皖说。

“可是弃哥……”

“别担心,我没事的。”

姜皖挂断了电话,汽车已经不知去向,萧弃的电话也关机,崔昊皱眉,叫黄毛往回开。

“人都走了还守?”黄毛问。

“守株待兔,不懂?”崔昊没好气地说。

汽车披着一路星光来到南城郊区,这条路姜皖认识,上次发现肇事车的建渣堆积场,就在这附近。

“前方50米右转,直行100米,然后接近目的地。”

在导航女声的提醒下,黑衣人降低车速,打转向灯渐渐靠边,在一个路口右转,进入一条没路灯的乡间小道。

“接近目的地,导航结束。”

黑衣人靠边停车,借着汽车大灯的光线往外看了眼,转头对姜皖说:“姜小姐,确定是这里吗?”

姜皖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低头看手机导航,点点头。

葛平发来的定位,就在这里。只是,从外面的情况看来,这里只是城郊一间废弃的木材加工厂。

夜色如水,厂区的房子像只巨大的怪兽蛰伏在地平线上,房子里连灯也没亮,怪兽亦是没有生气。

之前,葛平发来信息,说可以把关于叶筠的一切告诉她,邀请她到这个地点来面谈,同时,还发了一张叶筠的照片给她。

照片里,叶筠穿着案发前一周她穿的白色旗袍裙,披散着头发,对着镜头笑得灿烂。她站在一条废弃的村道上,在她身后,是一片荒芜的农田。

姜皖记得,那里就是她遇害的地方。

当然,她不是那种会为了某人几句话就能骗走的傻白甜,这么晚,要她一个人跑那么远的地方会面,除非她疯了。

所以她拒绝了,告诉他,自己没兴趣,他爱说不说。

随后,葛平发来一份手写的举报信照片,举报信的内容,直指姜岚和姜雪老公当年的违法行为,信的末尾,落着萧弃的名字。

字迹根本不是萧弃的,她对这种拙劣的造假手段嗤之以鼻。但涉及到她身边的人,姜皖把信再次重头看了一遍,又发现其中还牵涉到萧弃父亲的死。

所以,这就是姜岚之前给她讲的,公司可能遇到的问题?

当年,她的姑父罗益担任水泥厂破产改制领导组的组长,借此便利把国有资产贱价卖给了姜岚,姜岚在此基础上建立了兰君实业,从此以后,罗益官运亨通主政一方,姜岚也风生水起,成为南城首富。

而萧弃的父亲,当年的国企厂长,因为破产改制时没能给工人争取到更多利益,最终和妻子一起双双自杀。

换言之,萧弃人生的苦难,几乎都由她的亲人主导。

这个发现让她再也没法静观其变。她思考片刻,同意了葛平的邀约,穿上鞋子匆忙下楼,让一直守在黑衣人送她过来。

过来的路上,她想着要不要给姜岚打电话说一声,但想到刚才两人才吵了一架,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萧弃的电话仍然是关机状态,她打开微信,想说些什么,手指停留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最后一句话也没说,按灭了手机。

如果,事实真如信中所言,那她有何颜面,再承受他这份毫无保留的爱?

她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不清楚这是不是葛平搞的什么花样,在他回来之前,她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

推开车门,来自乡野间的夜风呼呼吹打在她身上,她紧了紧大衣,往木材厂的大门走了几步,停在关闭的铁门外。

口袋里手机震动,她拿出手机,看到葛平发来的信息。

葛平:你一个人留下,让其他人走。

姜皖环视一周,想象他可能存在的地方,忍着冷意,快速打字。

让他们留在门外行不行?一会儿我还要回去。

葛平很快回复:那你现在就回去吧。

直觉告诉她,葛平身上还有其他问题,今天找上她,肯定不是良心发现或者八卦心起,要给她普及历史,他一定想从她身上得到点什么,或是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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