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请问叶筠在吗?”

电话那边是礼貌的中年女声,姜皖愣了愣,不确定她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她没说其他的。

“不是,我是她女儿,您找她有事吗?”

“哦,她女儿啊,之前听她说过,你妈妈最近怎么样啦?她没来复查,也没跟我联系,我打她电话也关机,我这心也不踏实,把多年前同学录里的座机号都找出来了,还好没打错。”

对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发现自己还没自我介绍,又补充道:“我是省人民医院的刘医生,是你妈妈的高中同学,按辈分,你还要叫我一声刘阿姨呢。”

姜皖听得有些模糊,复查的意思,是叶筠之前生病了吗?

“刘阿姨,您说我妈需要复查,她生什么病了吗?”姜皖问。

“她居然没告诉你?”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连连叹了几口气,道:“两年前吧,她来我这里检查,查出乳腺癌,前期治疗效果不错,但要耽搁较长的时间,她想转回南城治疗,因为还要上班。”

“你也知道,南城的医疗条件不太好,我怕她不积极治疗,还专门拜托我爱人的师弟帮看着。反复跟她讲,让她隔半年来我这里复查一下,结果她倒好,一次也没来。”

姜皖问:“您爱人的师弟,姓范吗?”

“对,范霖,你认识啊?原本呢,是想撮合二人的,结果你妈说自己已经有对象,两人最后就当朋友相处了。阿姨多管闲事,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姜皖顿了顿,问:“我妈的病,严重吗?”

“乳腺癌这种病,如果发现早,积极治疗,其实也不算太严重。你妈的病发现得挺早的,后面扩散了些,但只要切除,也可以阻止扩散,可她爱美,就不切,只能保守治疗,化疗加长期服药。你既然知道了,一定要监督她坚定信心,坚持治疗。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有空再和你闲聊,你让她过来听电话,我问一下她的病情。”

“刘阿姨,我妈,她已经去世了。”

姜皖没说具体案情,只说是交通肇事。刘医生听了,连连惋惜,说她惊才绝艳,原本可以美满一生,只是运势太差,安慰了她很久,才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萧弃已经帮她把要带走的东西打包收好,看她坐在床边发愣,问她怎么了。

她把叶筠生病的事告诉他,又问他有没有在房间找到过类似病例、药瓶之类的东西,萧弃摇头。

一个久病的人,一直在家人面前隐瞒病情,在死前还刻意过滤掉家里所有可能证明她患病的痕迹,这实在太奇怪了。

如果不是这个刘阿姨认真负责打家里的座机,如果不是自己凑巧在这个时间点接到这个电话,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叶筠居然得了乳腺癌。

“我也没看到过,家里一点生病的迹象都没有。”姜皖眉头微蹙,目光扫过叶筠的房间,“那天晚上,葛平跟我说,我妈其实很爱我,怕耽误我工作,时间都选在周五。当时我觉得他是个变态,杀人还要让人选时间,现在,我觉得,事情好像不是那样。”

萧弃看着她,“你觉得,叶老师有可能是自杀?”

“即便不是自杀,她也对自己会出事这件事知情,所以提前把家里收拾好,还选了个周末。”姜皖低下头,“葛平给我的感觉,一直不像是变态杀人狂,他那些所作所为,倒像是故意做出来,给自己佐证一样。”

葛平对叶筠的感情,不像是假的。她甚至怀疑,他最后做的那些事,只是为了给叶筠出口气。

姜岚和叶筠少年夫妻,多年感情,怎么会因为姜岚决定下海经商就一拍两散?很可能是她看不惯姜岚的一些做法,所以后来这么多年,一分钱也不想沾染。

葛平觉得她一直很憋屈,所以,想方设法,要让姜岚付出代价。

只是,这些都只是猜测。

“你会不会觉得,我想太多了?”姜皖仰头望他。

“不会,”萧弃摸了摸她的头发,和她并排坐在床上,“预谋杀人都有动机,整件事,他的动机一直都不明朗。他如果真是变态杀人,杀人之后没必要还引导我们去查曾承,最后把火点到你父亲身上,最后还莫名其妙自杀了。他如果是为了老厂的人声张正义,也没必要把自己营造成变态狂的形象。这事,我也一直没想明白。”

矛盾的行为背后,一般都有深层次的原因,只是葛平已经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死无对证。警方也不会去深挖隐藏在背后的原因,他们只需要根据现场证据结案了事就行。

“要不,我们去问问周善?他说不定知道一些隐情。”萧弃说。

周善在查案过程中为凶手遮掩,被停职查办,再次见到姜皖,他近乎羞愧地低下头。

他是葛平带出来的,向来一身正气,这次为了帮葛平,大好的前程毁了不说,自己安身立命的信仰也丢失了,以前的同事都很为他惋惜。

谈话室很小,允许姜皖停留的时间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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