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请周善吃了顿便饭,回家收拾好行李,又返回警局。

“还没结束?”姜皖把包放在沙发上坐下。

“没有。”周善摇头。

没有的意思是,对方还是不认。

周善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自己坐回椅子,打开电脑上的视频,反复研究。

姜皖双手捧着纸杯喝了一口,望着公安局大院安静的夜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周善闲聊。

周善比她小两届,高中毕业之后考了警校,大学毕业又回到南城考了警察。

“我妈上课很凶吧?”聊起高中生涯,姜皖忽然问。

她没在叶筠的班上呆过,或许是所有老师的天性,自己的孩子都不愿自己教。但叶筠的严厉人尽皆知,上高中时,她遇到叶筠班上逃晚自习的学生,对方都会紧张地说一声“快跑,被叶老师女儿看到了!”

“有点,叶老师的课堂纪律校最优。”回忆往事,周善有些唏嘘,“她对学生很好,我那时作文不行,她让我每天写日记,这个习惯我坚持到现在。”

“后来呢?作文提升没有?”姜皖好奇。

“……并没有,我就那个水平,考申论都只是刚刚过线。”周善答地坦诚,想了想,又说:“叶老师经常在班上提起你,那时候,你是我们班的偶像。”

“怎么可能?我经常挨骂。”

姜皖诧异,在母亲口中,她从来都是缺点多于优点的。就算是她最拿手的作文,她也总不满意,说她用词浮夸,无病呻.吟,更别提日常生活习惯,浴室地砖上掉头发之类的细节了。

“真的!我表弟今年上半年高考,也在叶老师班上,他都听说过你,当年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国第一,一中近年来唯一的p大生。”最后三个字,周善咬得很重。

被人这么明晃晃地夸奖,姜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能理解。考上p大,可能是她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让母亲满意的事吧。

周善的电话响起,他看了眼来电人,没立刻接,看向姜皖。

姜皖会意,快步走到他办公桌前,他接通电话,按了免提。

“怎么样了亮哥?”周善急切地问。

对面有些吵闹,半晌,粗粝的男声响起。

“没戏,狗日的有不在场证明,人证物证都有,搞半天整了个嫖.娼案出来,真他妈白费劲......”

嫌疑人一直不肯交代当天下午的去向,因为当时他正在娱乐场所。后来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才忙不迭交代。

“你跟你朋友说一声,我们尽力了,官大一级压死人......”

后面的话多是牢骚,周善尴尬地取消免提,拿起手机和对方说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抱歉,让你白等了这么久。”周善面露失望,很是愧疚。

“没有,非常感谢你,周警官,耽误你时间了。”姜皖很真诚的说。

事已至此,她没有再留的理由,提上行李在外拦了出租车。

时间不到晚上9点,姜皖不想再回家里,直接报了机场的名称。

出租车一路飞驰。

有人说,父母在时,人有来处,父母去后,人只剩归途。父亲多年前已重新组合了家庭,父女间联络极少,顶多算个熟人。如今,母亲去世,南城和她的联络便断了。

这次离去,她或许不会再回来。

伤感的情绪没持续太久。

在通往机场的高速上,姜皖接到经理的电话,她坐直身体,一秒进入工作状态。

“小姜啊,家里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处理完了,谢谢经理关心,我正在回申城的路上。”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在家多留几天吗?”

“不用,这边也没我什么事了。”

“那明天的晨会你赶得及吗?”

“赶得上,没问题。”姜皖心想,这才是经理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吧。

经理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沉默了一会儿,又说。

“是这样啊,有个事我跟你说一声,就是你那个方案,我们今天开会提前过了一遍。老大很满意,当即让我们跟进,你当时不在,这案子就交给陈微了。”

姜皖握紧手机,没有说话。

她不是抓住项目就不撒手的人,有项目大家一起做没问题,但明明是她跟了几个月的案子,他们却一声不吭交给了别人。

一向雷打不动的周一晨会,却火急火燎提前开了,没有猫腻绝不可能。

这个案子,做下来公司获利上千万,直接经手人提成至少百万,香饽饽谁都想要,但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趁人之危,实在是下作。

她想起刚入职时,有个离职的姐姐曾对她说:“跟错人不要紧,记得看好自己的案子。”当时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陈微,脸上是不屑。

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

对面等了很久,以为是断线了,连声问,“姜皖,你还在吗?”

姜皖抿了抿唇:“在。”

“那个案子的详细资料,你跟陈微交接一下。你家里正好也有事,不如多休整几天,收拾好心情再回来做别的案子,这可是别人没有的待遇哦。”

姜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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