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三个鬼修本就有一个跪着的,剩下两个还直挺挺地站着。

听到卜清这句‘跪下’,最右侧勉强站着的鬼修站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只剩下中间那个依旧站着。

中间的鬼修咬着牙,到现在他已经摒弃了对卜清的所有忌惮和恐惧,没什么的,当年的卜清确实强大,可她二十余岁就飞升失败后消失,在她消失后自己可是又修习了数十年。

数十年的时间,已经让他和卜清的本事无限接近,或许,自己更强!

飞升失败肯定有惩罚,卜清看着状态不错,可修为可就不一定了。

思及这里,听到卜清轻飘飘两字‘跪下’后,中间的鬼修冷哼一声:“观主,你还以为这是当年吗?醒醒……”

话未说完,卜清轻轻挥手一股气劲打在了他的膝盖,他明明是魂体,却清晰地感觉到钻心的疼!

中间的鬼修疼到嘶吼,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

自此,三个鬼修齐刷刷跪在卜清面前,齐齐整整。

中间的鬼修冷汗直流,浑身战栗的更加明显。

她还是她,无法逾越!无法!

卜清蔑了眼跪在自己身前的三个鬼修,红唇轻启:“我自大、高傲、目空一切。”

“你们的本事都是自己修习而来,那么丹溪观也是凭你们自己本事才创建起来。”

“你们欺师灭祖、背信弃义都是谣言。”

她用的不说疑问句,部都是肯定句。

这些,都是三个鬼修说出来的。

卜清一句话接一句话,三个鬼修战栗的更加厉害。

看到这里,聂雅雅和丹溪观观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三个鬼修那样诋毁的神算观第一代观主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面对面口出恶言的卜清。

聂雅雅整个人晕乎乎的,她想了无数种逃脱方法,可唯独没想过这种发展形式。

丹溪观观主死死地扣着门缝,可怎么扣也扣不开。

卜清轻吸了口气,沉思了会儿,在三个鬼修苍白的脸色里慢悠悠地开口。

“我倒是没想到你们藏着这样的心思,也是,道士算天算地,唯人心难算。算了,往事过去就过去吧,今日就单把事情理清楚。”

三个鬼修瞪大了眼前,神色显而易见地放松了一些。

中间那个鬼修更是肯定道:“观主说的不错,往事过去就过去,我们有对不起观主的地方,观主也有对不起我们的地方,既然如此,两相抵消就是了。”

卜清看着他们轻笑:“两相抵消?那不成,道教讲究因果,有因必有果,有些东西是抵消不了的。”

“往事可以抵消,可我飞升前夜你们立的那个誓抵消不了。”

三个鬼修神色一变。

左右两侧的鬼修像是想到什么,跪着爬向卜清:“观主,观主我们错了,观主我们知错了!”

卜清手一挥,将他们挡在一步外。

“当初你们立在誓言,既受我惠则自愿坚守神算观数年,可我得知道消息是,我飞升失败的第二几天?啊,第二天你们就另立山头了,还将在我这里学来的符箓归为你们独创。”

那两个鬼修扑通扑通地磕着头,眼睛连一秒都不敢看向卜清,只是一味的求饶。

一边求饶一边指着中间的鬼修:“观主不是我们,是他!是他硬逼着我们另立山头的!我们都是被他蛊惑了,不是我们的错!”

中间的那个鬼修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们!”

卜清没功夫搭理他们的狗咬狗,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可我在道协某观的古籍里曾看到一段记载,记载成神算观不知为何惹怒丹溪观第一代三观主,三观主下令要面惩戒神算观。你们猜是哪个观的古籍。”

她看向瘫软在门口的丹溪观观主:“你知道是哪个观的吗?”

丹溪观观主当然知道,那就是他放到道协去的古籍。

卜清转了转手腕,冷漠地看向扑通扑通下跪的两个鬼修:“把神算观搞到如今这个地步,你们俩没有主动参与吗?”

两个鬼修哑了声,瘫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决绝。

他们警惕的站起身,其中一个边后退边说道:“我们知道你厉害,可这些年我们也不是没有寸进,我们三个联合起来在你手里逃走不在话下,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个道理,五百年过去了观主还不懂吗!”

另一个也说道:“你拦不住我们的。”

卜清轻笑:“是吗?”

中间那个鬼修努力压下对其他两个都怒火,现在最危险的是卜清,他们必须要联合起来,其他的恩怨都可以以后再说。

他站起身咬牙道:“观主,飞升失败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当我们看不出来吗,你现在的修为可比不上五百年前,你不是五百年前的道门第一人了,我们也不是五百年前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