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不已,自己怎么睡得这么熟,差点坐过站了。

他站起身,突然发现有些不对,上车时挤得满满当当的地铁车厢,现在除了自己一个人都没了,这一站也不是终点站,而是人流量最多的站台,按理说车厢应该挤满了人。

刘迁疑惑地走到地铁门边,等着到站下车,地铁飞快略过,很快到了站,打眼望去本该挤满人的地铁站,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刘迁不由得有些心慌,只能不断安抚自己,这种情况虽然不多见,但也是有发生的可能性的。

可下一秒,他不小心瞥到地铁门玻璃上的投影,空无一人……

自己明明站在地铁门前,玻璃上本该倒映着他的投影,可他左看右看,依旧是空无一人。

太诡异了!

刘迁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环顾四周,可偌大的地铁车厢只有他一个人。

不,不止他一个人,车厢的角落还有一个人形一般的黑影。黑影见他看过来,明明没有五官的脸上诡异地扯出一抹笑。

刘迁慌张地往后退,直至靠到地铁门上,地铁到站,门却不开了……

他疯狂地拍打着地铁门,跑出去,跑出去就好了!

地铁门没打开,那黑影却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这黑影力大无比,掐得刘迁无力的张开口,舌头往外伸。

黑影沙哑粗粝的声音响起:“我和你结仇的事,忘了?”

刘迁突然想起刚刚他妈说的话,那骗子道士说他与鬼结仇……

大脑充血外加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双重夹杂下竟然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遗忘的事情。

他确实与鬼结过仇!

那是他年纪还小的时候,跟着他妈回了趟老家,他自来熟很快就和村里的小孩们混熟了,从小在城里长大的他对乡下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什么都想玩一玩,乡下的孩子也乐意和他玩,带着他上天入地玩。

玩着玩着乡下的孩子就把他带去了坟地,乡下的坟地和他在城里墓园见到的不一样,修得很壮观,莫名像金字塔,只不过没有棱角都是圆形,而坟场有一座坟比其他建得都要壮观。起初乡下孩子把他带去只是想要吓一吓他,他那时候是最虎的年纪,为了证明自己不怕,甚至还跑到坟场最壮观的墓上撒了泡尿,下来的时候太心慌,还踢了墓碑一脚。

他这样勇敢的举动自然获得了乡下孩子的尊敬,他自己也沾沾自喜,可当天晚上他就做了噩梦,梦里有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和自己说绝不让他活过三十五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害怕,他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脖子上的力度突然加重,迫使刘迁从回忆中醒过神来,他费力地扒拉着脖子,一字一句艰难的往外崩:“对……不……起,放过……我吧。”

黑影笑了两声:“放过你?跟我一起下地府吧!”话音一落,他猛地加重力度,想要直接掐死刘迁。

就在这时,刘迁胸口袋子里突然冒出一阵金光,径直打向黑影掐着刘迁的手,黑影猛地收回手厉声尖叫,可那金光像有灵性一般,附着在黑影上极快地腐蚀他,从手蔓延到整个身躯,黑影痛苦地尖叫着,也挡不住消散的结局。

刘迁大口大口喘着气,捂着脖子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好半响后才反应过来摸向自己胸前的口袋,他赶紧拿出平安符,本还完整的平安符从边角出起了火苗,转瞬就化作了飞灰。

再一睁眼,本只有他一人的地铁车厢挤满了人,他也没有站在地铁门边依旧坐在椅子上,就跟刚刚睡醒一样。

刘迁摸着依旧刺痛不已的脖子,清醒地意识到那不是梦。

“xx站到了……”

地铁门打开,刘迁快步下了地铁,径直进了对面回程的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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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九点,卜清准时的出现在道观门口,一切都和昨天一样,不一样的只有旁边那个‘一卦一千,一日三卦’的旗子已经换成‘一卦一千,一日五卦’。

坐在对面大树底下的李大妈忍不住发笑:“昨天还一日三卦今天就一日五卦了?你也真是好玩,昨天一整天只算出去一卦,今天就敢夸海口要算五卦,谁会找你算啊,我们又不傻。”

旁边的大妈们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点头赞同她说的话。

李大妈还想继续嘲讽一下这个小骗子,就听到她们身后小区门口传来急促的跑步声,回头一看,正是昨天算了那唯一一卦的刘大妈和她儿子。

刘大妈和刘迁越过这群大妈,直直地跑向卜清。

李大妈在后面‘啧’了一声,对旁边的大妈们说:“这下小姑娘惨了,肯定是刘迁回来发现他妈买了个假符,现在来找这小姑娘算账来了。”

“上次刘姐被骗刘迁就气够呛,一个劲说怎么没能抓到那个假道士,这次正好抓到骗子,他哪里能罢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