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姜简的衣摆,远处山间响起两声啼鸣。

钟洵俯身探向他耳侧的瞬间,姜简身体骤然紧绷,本能地往后撤了一步。

这一退,不仅没能挣开被他攥着的手,横亘两人之间的手臂顺势展开,互相拮抗,反而多了几分剑拔弩张的焦灼。

姜简目光紧锁在钟洵双眸,大脑飞快地转着。

在他有限的认知里,“情侣”应该是一种特定关系中的双向互动,看过人设卡的简介和上面钟洵的画像后,他默认对方也应该持有相似的人设卡。

然而钟洵的反应说明,显然不是这样。

他采取符合人设要求的行动似乎冒犯到了他。

此刻的钟洵像极了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独狼,紧咬着敌人不放。

他又扫了一眼对方灰白的头发,不由得想:这还是一匹白狼呢。

“那什么,能换个地方牵小手吗?”

一声清脆的质问打断了两人的僵持。

循声望去,两个互相搀扶的女生从窄道小心翼翼迈过来,本就不宽敞的平台又变得拥挤了几分。

走在前面的那个高马尾女生便是说话之人。她抱着双臂,看向钟洵的目光里满是鄙夷和不屑。

而另一位姑娘满头蓬松自来卷,手上带了很多串青翠珠宝。她从高马尾身后钻出来,小碎步走到两人面前。

“小哥哥。”自来卷瞥了一眼钟洵,看向姜简,“我劝……劝你和他保持距离。”

说着她觑了一眼两人身后的陡峭悬崖。

那眼神似乎在说,小心他把你推下去。

“小蒙,你说得太委婉了。”高马尾走了过来,死死盯着钟洵,“据我所知,钟先生的上一期节目,中途转播信号中断,恢复直播后节目已经结束,结果是员进入荒芜之地,至今没有一例生还者。”

她抬手扶在姜简的手腕上,轻轻拨开钟洵的手指:“只有你,竟然毫发无伤的回来了。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对此就没有一句解释吗?”

姜简微微感到讶异。这两个素未谋面的女生对钟洵发难,直言他的潜在危险性,似乎是为了提醒他注意生命安。

他看了钟洵一眼,这人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钟洵轻嗤,完没有将她的质询放在眼里。

他目光落在姜简的手腕上。那里,竟被他抓出了浅浅的红痕,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有些刺眼。他收回视线,没说什么,转身往远处走去。

“你好,我是陈夕清。”高马尾看着钟洵和他们拉开距离,轻哼一声,撩了一下耳边碎发,“她是卜蒙。”

姜简颔首:“叫我姜简就好。”

话音刚落,他感受到远处钟洵犀利的目光朝自己射来。

自来卷姑娘立在陈夕清身边,鞠了一躬,仰头,星星眼亮着:“我们看了小哥哥你的测试直播……”

“哎哎哎!这是我先抱上的腿!”围观中的郝刚忽然回过神来,“不是……不带这么玩儿的!”

气氛忽然微妙了起来。

陈夕清美目圆瞪,看得郝刚心里发毛。

卜蒙则从她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个草扎的小人,浅色眼瞳直勾勾地看着他:“光头叔叔,你怎么称呼?”

郝刚:“……?”

姜简没理会三人的暗流涌动,兀自朝指示牌走去。

指示牌上标着向北的巨大箭头,旁边用黑色的漆写着“青峦村”三个字。沿着箭头方向望去,青峦村就在万丈悬崖的对面——

对面那座山上。

两山之间近千米,架着长长的索道。

峡谷下是蜿蜒湍急的河流,他探身看了一眼,索道和谷底间估摸着大约有两百多层楼高的距离。

“大哥!嗨呀,你悠着点呀!”郝刚担心地在他身后喊,生怕他来一个信仰之跃,奈何人怂,不敢上前把他拉回来。

“我们要怎么过去?”陈夕清走到姜简身侧,“沿着索道溜过去?”

卜蒙拽着她的衣角,小步小步往前挪:“徒手?没进村就要面临死亡威胁?果然我今天早晨算的那卦暗示我有血光之灾不是没道理的。”

姜简偏过头:“没坐过缆车?不至于徒手。”

他指了指峡谷对面:“载人的工具应该在对岸,可能要等人来接。或者你们谁有青峦村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打个电话吧。”

郝刚吞了吞口水:“那个,你是第一次进节目,可能不知道,我们程是没有通讯设备的。”

“不止没有通讯设备,连节目组都联系不上。”卜蒙看了一眼陈夕清,“用夕夕的话说……”

“只要节目开始,就没有人管我们的死活。”

*

太阳日渐毒辣,转过山头来到他们面前。

没有水,没有食物,五个人缩在岩壁下方遮阳避暑,捱着难熬又漫长的时间。

陈夕清和卜蒙靠在一起说着姐妹间的话题。郝刚从山崖上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勾着背挪到姜简身旁。

这个在新人测试中表现不俗的男人此刻靠在身后的崖壁,闭目小憩。

睫羽在他眼下投了一片阴翳,原本就病态的脸色在小半天饥渴交加之下更显苍白。相衬之下,干燥的双唇红得有些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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