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躲我。”

说完,打了个悠长的哈欠,掩门进屋。

略显破败的院落陷入寂静,院门吱呀合上。

进村折腾了大半天,太阳已经西沉,薄薄的光芒从远处云层间透出,青峦村的温度也比他们乘坐索道前要低了很多,姜简重新穿上那件黑风衣。

“你刚才拽我干什么?”他理了理领口,转头看向钟洵。

钟洵皱眉:“……有你那样直接和小孩说话的吗?小孩都是很脆弱敏感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往伤口上撒盐?”

说完他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还有一种可能。

或许那是姜简的人设。

姜简歪头看了他一眼,问:“你杀生吗?”

钟洵:“我为什么要……”

“你有看见他指尖残留的血迹了吗?”他打断钟洵,抬起手随意甩了甩,又指着院子角落的一地鸡毛,和滴落在地上的暗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可能比他要更敏感脆弱。”

钟洵:“……”

他跟这人相性不合,完没法沟通!

*

两人在院子里逛了逛,进屋时天色已暗。

天边黑云翻墨,远处响了几声闷雷。

“要下雨了。”

推门进屋,听见阿松的声音飘来。随之一同飘来的,是鸡汤的味道。

“饭在锅里,自己盛。”

看着可能都不到十七八岁的少年像个小大人一样,端着汤碗走进简陋的厅堂,沾满了油的手在衣摆上抹了抹。

钟洵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姜简。

这个重度洁癖患者却像没有看见似的,毫不在意地从厨房端了米饭出来,又从阿松手里接过汤勺,认真地盛了三碗鸡汤。

“……”

总觉得很不爽。

钟洵走到姜简身边,居高临下地看他,指节轻敲桌面,“等下要去村长家吃晚饭的,别忘了。”

姜简仰头,筷子里夹着一块鸡肉,直直伸到钟洵面前。

嗯……喂饭,应该是也是情侣间的正常操作。

钟洵:“?”

姜简:“张嘴。”

钟洵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刚打开一条缝,一筷子捅了进来,又抽了出去,险些把他的大白牙戳一个窟窿。

始作俑者毫无知觉,末了直接把筷子递给他:“你用这双。”

眼里的嫌弃写得明明白白:你用过的筷子,我才不用呢。

钟洵拿过筷子,没好气地坐下。

窗外开始落雨,雨声渐大,噼里啪啦打在屋檐上,窗柩上。

阿松家并不宽敞,钟洵坐下后,自己的大长腿和姜简几乎挨在了一起。

姜简目光聚焦在桌上的菜里,似乎没有感知到这份近在咫尺的接触。

他用膝盖轻轻顶了顶专注喝汤的姜简:“你来的时候看提示语了吗?”

天知道他可从来没有参与带过任何一个新人。

但姜简这副置身事外、事不关己的模样莫名让他担心起来。

姜简看了他一眼,点头。

——获得村长认可之后,方可离开。

如今第一个与村长有关的事,是陶志俊离开前说的,今晚去村长家吃晚饭。

“你知道村长家在哪里吗?”他问,“外面天黑下雨,山路不好走,也不好找。”

万一没找到村长家,自己先一个失足掉下山谷,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话他没有明说,但钟洵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他转头看向阿松:“你应该知道村长家在哪儿吧?”

阿松一直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抬头,咀嚼着嘴里的青菜叶:“知道,但我不建议你们今晚去找他。”

姜简和钟洵齐齐看向他。

“可能会死哦。”

说着,阿松对两人咧嘴笑了一下。

在昏暗的灯光下,那笑容竟显得有些诡谲。

*

晚饭后,阿松去里屋铺床。

钟洵和姜简在厅堂里,目光炯炯地看着对方。

“所以,等明天雨停了再去?”

“你想去可以去,我不拦着。”姜简说,“我想先弄清楚时间线。”

他刚才听钟洵说,他参与的测试环节是演播中心第一次向所有嘉宾开放直播的一场新人测试。《绝对人设》的嘉宾都接到通知说新人测试直播里会有下一期节目的线索,是以几乎所有人都去看了。

钟洵道:“陈彦东是从青峦村回去之后才……”

“证据呢?”

“陈彦东电脑屏保的照片,是他在青峦村拍的,他身后能看出来是我们渡河的索道。”钟洵睨了他一眼,“你既然扫了一眼就能记住电脑上显示的时间,还看到了他的记者证,竟然没看出这个?”

姜简沉思了一下,摇头。

在他脑海里,屏幕右下角那串数字明显比屏保背景更突出……照片上那个清秀的记者远没有躺在他身边那个凄惨的尸体脸色让他印象深刻。

“你们在说陈叔叔吗?”阿松从里屋走出来,眨着眼睛,问道,“他上次来给我带了城里的糖,我到现在还没舍得吃完。”

“他来这里做什么了?”

“采……采风?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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