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归怀里抱着玉晴,一脚踹开柳常溪诊厅的后门,浑身气压低到谷底。

每日这个时候,柳常溪照例给林寡妇看诊,两人头挨得极近,双眼似有灵犀一般,已脉脉对视了良久。

小寡妇被踢门的动静惊起,双手叉腰正准备开骂,连人影都没看清,对方已经往后院行去了。

柳常溪直觉不对劲,赶紧跟着起身,在小寡妇耳边安慰几句,总算把人送走了。

自年前那位爷受过一次伤后,为掩人耳目,在这专门留了个房。

可带着女人来,这还是头一回。

他将大门锁好,跟着去了后院。

行到门外,女子的骄矜的嗓音传出,印象里曾听到过类似的:“说了没不舒服,你都问一百次了,烦不烦啊。”

难怪这位爷如此惊慌,竟是带着小郡主这么个宝贝疙瘩。

这位曾经可是轻轻碰一下,就要兴师动众搬太医的主儿。

玉晴一早感觉到他姿态放软,越发骄纵得没边了,见他正要给自己脱衣服,闷闷不乐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

“玉晴郡主,好久不见。”柳常溪没眼看下去,直接推门走进。

“柳太医!”她惊讶极了,没想到在这儿会遇见熟人。

据说这位是因得罪了某位宫妃,才被赶出宫去。

那件事,当年还闹的挺大的。

不由看了裴宴归一眼,料定这两人之间关系不简单。

多年不见,柳常溪对她态度一如从前。

恭敬的弯下腰去,两指搭在她腕上,一脸笑眯眯的道:“小郡主哪里不舒服。”

“可有中毒的迹象。”裴宴归立在一旁,薄唇紧抿,面色难看至极。

约莫过了半刻钟之久,柳常溪才放开了手。

“大人可记得两年前,青雀姑娘身上亦发生过同样的事?”他目光在玉晴一身妖娆精致的红裙上停驻,语气暗含几分告诫之意:“大人手上和身上,想必也沾染上了此毒,不如先去净手。”

“你确定,和上次的毒一样?”漆眸中暴戾情绪,缓缓翻涌,直到对上她受惊的双眸,猛然回神。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姑息的。

“具体要验过才知道,我先去准备药水,这衣服尽快脱了吧。”柳常溪见他丝毫不听劝,急的转身出去。

记得上次青雀中毒,裴宴归可是丁点儿都没沾上,这次换了个人,可就玄了。

“玉儿,先把裙子脱了。”他上下扫了眼,貌似要先解开腰带。

“刚才大夫不是说了,衣服上有毒,你还碰。”玉晴往后缩了缩,随即被他拽着脚踝,一把拉了回来。

这裙子款式设计得十分繁复,裴宴归心里又急躁,试了几次,才将腰带解开。

流苏乱颤着随衣带滑落到地上,裴宴归蹲下身,看着她脚踩出来,将衣服捡起来团在手上。

难得见他这般体贴,玉晴尚有些不习惯。

“我去去就回。”他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要走。

却见她欲言又止,轻轻扯他的袖子,“还有,里面肚兜也是。”

玉晴哭丧着脸,欲哭无泪。

只见他一向清冷的漆眸里,浮现出种种复杂的情绪,像是在心疼人,又像在自责自怨……

想起前几个月他都对自己不理不睬,心里一时觉得极为熨帖,这毒只要不致命,倒是来得正是时候。

“我自己脱吧。”亵衣脱掉,露出贴身一件樱粉色肚兜,胸口秀着缠枝花,两截细细的带子在脖颈上打成一个结。

要解开时,她还有些犹豫。

这里可不是自己房间,脱光了她等下要穿什么。

裴宴归到底没让她去碰,两指将细绳轻轻一抽,如花瓣般柔软的肚兜便滑落在他手里。

这是第三次,被他看光了——

玉晴轻轻叹了口气,双臂环抱在胸前,目光里透出几分幽怨。

对方显然没有那心思,脱了外衣搭在她身上,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你躺床上别乱动,我去去就来。”

“那你记得要净手。”玉晴牢记柳大夫的话,担心毒素进入他身体,万一出什么意外,自己还得重新寻个靠山去。

诊室里一应准备妥当,柳常溪用钳子夹其衣物泡在药水中,瞧见那件肚兜,目光闪了闪,忍不住道:“方才我给她把过脉,你们,你们原来还未——”

“有毒。”水盆中浮现出暗绿色,他暗自握紧双拳。

“嗯,关键就是这肚兜,因为是贴身衣物,毒素有些已经侵入肌理。”柳常溪观察他神色,对那位小郡主,竟比从前更为上心似的。

有些事就是这样,若从一开始就无望,倒也能自在的过日子。

可一旦尝过一次,那些曾经被压抑的念头,就会疯狂滋长。

在他的印象里,裴宴归可是至今都没有碰过女人。

“大人无需担忧,这毒是专门针对男子所炼制,就算渗进皮肤一些,对女子伤害也不大。”柳常溪说着,端过来一个小药盆,目光严肃的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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