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归揉揉她的头,牵起那只冰凉的手,在掌中捂了捂:“已经没事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那你知道安娘去哪儿了吗?”她鼻音润软糯糯的,手抓着他衣襟,神色无辜纯稚。
裴宴归面色沉了下来,手抚在她脸上,轻轻摩挲。
即便沈家选择了文王,姚叔和安娘亦尊她为主。
可他信她。
“安娘是文王派来的探子,昨晚在我书房偷文书,已经被当场处死。”他盯着她面上每一寸细微表情,心里有隐秘的期待,好像马上就能透过那一层遮羞布,窥见真实的她是什么样。
他告诉自己,就试探这一回。
令她伤心难过也罢,厌恶自己也罢,就这一次,今后再用十倍百倍的好来补偿便是。
他只是想确定无误,小东西到底有没有背叛自己,又对他怀有几分真心。
少女眼下一圈青黑色,巴掌脸又白又俏,闻言,显得十分震惊。
“就因为怀疑她是奸细,所以大人杀了她?”玉晴往后退了两步,一脚踩进泥水里。
“安娘,安娘是姚叔给我的,她做错了事,大人何不先来问过我。”她深吸了口气,一时控制不住情绪。
她也怀疑过,姚叔和文王之间亦有所牵扯,可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是为了沈家,自己理应护着。
“妹妹定是累了,我先送你回房。”见她脚上沾了泥水,裴宴归心情有些烦躁。
或许他该等回去后再提起此事,又或许,再挑个更好的时机,而不是现在就激怒她。
“裴宴归,你是个混蛋!”她深吸了口气,无法接受安娘的死,更不想再看见他。
“玉儿!”他沉声唤道,拉住她的手:“你可知,周祈慎一次次派人刺杀我,挑拨我与首辅大人之间的关系,更曾无耻的向皇帝进言,要将你收入后宫。”
“难道说,沈家要和这样的人做交易?”男人周身散发出寒意,目光阴冷,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
“挑拨你与首辅大人?”玉晴冷笑一声,失望的看着他:“你也怀疑过青雀,却一直留着她的命,现在轮到我身边的人,就毫不犹豫的下杀手!”
裴宴归失语,一时被她挣脱,眼睁睁看着人从身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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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焕一直在不远处守着,见状跟了上去,有些担忧的道:“大人不是随意动杀戮的人,其中兴许有什么误会。”
“你错了,他何曾在意过人命。”她只觉得头晕脑胀。
本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是有分量的,结果,却连身边的丫鬟都护不住。
走得太快,回到房中已是出了一身薄汗,虚弱的坐在床上。
“小郡主——”黎焕屈身,给她脱了鞋子。
“您先睡一会吧,属下去这便去找人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姐姐——”玉晴突然低唤道,见对方诧异的看过来,露出苍白的一笑:“我如今不过一个妾室,倘若大人不要我了,就什么也不是。”
站在门外的男人脸色一白,忽然间感到心痛难当。
“姐姐若不嫌弃,便与我姐妹相称,否则,以后便不要再来了。”她嗓音柔柔的,挑眼看向黎焕。
她如今在裴宴归身边做事,若能为自己所用……
听见对方答应了声“好”,眼里方显出几分光彩:“那我先睡一会,姐姐去忙自己的事去吧。”
黎焕替她放下帐幔,转身步履沉重的离去。
出门看见裴宴归,她略微讶异:“大人怎么不进去。”
两人一道走下台阶,裴宴归问她:“沈颜妤杀了你姐姐夺位,转眼你便和沈四小姐称姐妹,难道心里真无半点仇恨。”
“对我来说,小郡主就像天上的太阳,她和沈颜妤,是完不一样的人。”黎焕看着眼前男人,亦有些捉摸不透,他对小郡主到底是什么心思。
若真爱一个人,又怎么舍得伤她分毫。
“哦?”裴宴归压下心中痛意,双拳渐渐收紧:“看来,你很了解她。”
黎焕一直觉得自己对于人□□理方面十分愚笨,犹豫了一会儿,方道:“沈将军威名赫赫,当年若要谋反,亦是轻而易举,可他却选择带着两个儿子战死沙场。”
“小郡主是老将军亲自教养长大的,秉性为人,当一以贯之。”
说罢,她便对裴宴归拱手离去。
虚望斋的血迹,此时应该已经擦净了,安娘的尸身早被抬走。
他从来没想过要那侍女的命,此时,却无法向她开口解释。
青雀是首辅大人送来的人,虽然并无恶意,却意在盯住他在渭城一举一动。
现在这种情况,若让老师发现玉儿对自己影响甚大,将来局面亦会变得对他们不利。
他们一起长大,知她性子极为护短,若知道是谁下的手,必不会轻易放过。
为了保住青雀,只能让她继续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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