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容浅即将临盆,府中请了接生婆和郎中,比往常热闹些,只有玉晴所住的湖心楼,安安静静,无人打扰。

自从那天见过姬盛,裴宴归再没有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恨不得日日夜夜都将人拴在身边。

这天早上醒来,玉晴看见身侧男人的睡颜,突然来了脾气。

现如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什么。

而且,他马上就要当爹了,以后必定会和许容浅更加亲近些!

越想越气,眼圈儿都红了,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执意将人弄醒来,嗔怒道:“这里才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去,你昨天答应过的,现在就送我回去!”

有时候,男人兴致上头,什么哄人的话都敢往外说。

昨晚上情浓时,裴宴归自然是应允过,许她今天出府透气的,可要说完放人,那怎么可能。

突然被踢醒,他还有些发懵,清俊的面上宛若笼罩了一层柔光,眼中透出几许不明就里。

近来,常常误了上朝的时辰,他也想过,干脆把议事的时辰往后推一推。

此时外面刚刚露出一丝曙光,还能再躺一会儿。

“待许容浅生完孩子,我便带你……”也是脑子还不清醒,不假思索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身边这只小野猫。

“呵——”玉晴冷笑起来,目光阴测测看着他。

她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男人,嘴巴里没有一句真话,表面上对自己很好,其实心里装着的都是别人。

看见她忽然炸毛的样子,裴宴归不禁头疼起来。

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喵呜’,花斑猫跳上床来,钻进玉晴怀里求爱抚。

“走开,我也不喜欢你了。”玉晴生气的赶它走,正要下床,又被男人一把拉了回来。

“玉儿一向冰雪聪明,怎么在这件事上,就如此糊涂呢。”他将人抱紧,下巴搁在她头上,亲昵的蹭了蹭。

最开始,的确是想用这件事气一下她。

段算不得高明,难为她给面子,记恨了这样久。

“当初许首辅被羁押后,她的确来求过我。”玉晴刚挣扎了下,就被他翻身压下,柔软丰盈的触感,让他脑子一热。

“我答应会帮她,但是许长清及一众党羽,却是一个都留不得。”在她脸上亲了下,突然尝到些咸湿之意,心不由揪了起来,懊悔道:“是我不好,没有提早告诉你,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许长清养子许沉寒的。”

玉晴不由怔住,又听他耐心解释道:“此人过去一直在凤江做官,许家出事后,便潜伏回京带走了许容浅,自立为王,在我进京之前,还与他打过几次硬仗。”

“我不信,若真是这样,许容浅又怎么会落到你手里。”玉晴紧紧攥着枕头的手,被他大手包覆住。

他叹了口气,此时说这些,真的很不合适。

可触到她眼中不达目不罢休的神色,只得暂且忍耐下来,咬着她的耳朵道:“她自不量力的来刺杀本王,才被擒获。”

“当初抓她,倒也不是为了逼许沉寒。”

小东西咬着唇,一语不发,他突然有些心虚,不敢再往下说,再看了眼天色,果断起床开始穿衣洗漱。

玉晴闷闷不乐趴在床上,虽然弄明白真相,心里仍旧对这件事难以释怀。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黎焕每天都会送吃的来,可今天这个时辰,是不是有点早了。

“启禀摄政王,许小姐今晨忽然发作了。”黎焕没有走上来,知情识趣的停在二楼。

裴宴归看了玉晴一眼,见她还整个人窝在被子里,摇了摇头,将人扯出来,强迫她盯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今天乖乖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玉晴知道今天会有事发生,虽不情愿,还是点了点头。

“你留下,好好保护郡主。”说罢,裴宴归便独自离去。

玉晴心里有些不安,磨蹭了好半天才下床。

“郡主别担心,双方实力悬殊,那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裴宴归走后,黎焕没了顾忌,过来帮着玉晴穿衣服,如往常一般跟她说道些外面的事:“有件事,郡主听了定然会高兴。”

“除非他愿意放我出去,否则,有什么可高兴的。”她懒懒的站起身,走下楼去,觉得一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摄政王这几日,正在筹备和郡主的婚礼。”黎焕是个一根筋的直肠子,有什么消息,都是第一时间告诉玉晴。

本来这件事,裴宴归就打算密而不发,倒时再给她一个惊喜。

结果黎焕昨天恰好撞见宣儿去订制婚服,才知道府里就要办喜事了。

玉晴彻底傻眼,没想到他竟然闷不吭声的,在筹备这些。

他难道不知,如今两人之间,尚有很多身份上的阻隔。

如今摄政王要率军攻打凉州的消息,已经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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