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儿压着,又打了个喷嚏。

不想在外面待久了,赶紧往回走。

幸好那人没再跟上来,马上将夜了,许是去找恒王殿下送的那两个美人儿了吧。

折腾这一趟,她回去睡了一觉,才恢复了些精力。

想起白檀儿的事,犹豫要不要去看她一次。

也不知宋时初给人灌了什么迷魂药,好好儿的千金小姐变成现在这样。

突然就想起裴宴归的娘,当年也是不顾身份爱上一名贱奴,最后凄惨的死去。

她不能理解这些女子,亦没什么同情心。

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和一辈子的命运,交给男人掌控,太不值得。

春儿见她在绣香囊,忍不住好奇:“姑娘这是绣的什么呀,看起来怪怪的。”

玉晴绣的是一只狗,正配裴宴归的形象,成日无聊,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出气。

这时,门外有小丫头通传:“玉主子,新入府的两个姨娘来给您请安了。”

恒王赐了两个美人来,连同青雀,这次一起晋了姨娘。

可府里从来没人敢叫玉晴为姨娘,大人为这事特意交待过,玉姑娘便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地位等同于夫人。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这儿用不着请安!”她再不耐烦应付裴宴归身边的女人,让春儿赶紧去把人打发了。

刚大声说了两句话,坐下又是一阵咳嗽。

最近被这恼人的病症折腾得烦死了,回到床上朝里侧躺着,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春儿正要进来,见裴宴归来了,吓了一跳,忙识趣的走开。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见她在床上的细微动静,不由胸口发紧。

之前去问了柳常溪,说两三天都会好,这都第八天了,怎么还咳得这样厉害。

床上娇小的身躯缩成一团,连背影都透着委屈。

“玉儿还在生气?”终是忍不住推门进去,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和鼻尖,轻轻叹了口气。

床头放着个绣了一半的香囊,他看了半天,勉强认出上面是一只狗,形容有些滑稽。

玉晴猛然坐起来,抬眼瞪着他,浑身都透出防备。

“谁准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她脾气上来,端起柜上的茶杯就砸。

茶杯险险擦着他身上划过,‘砰’的一声碎在地上,化为碎片。

他身上被泼湿了些,想起她以前便是这样,不如意就乱砸东西,不由摇了摇头。

“刚才那两个女人,我已经让人送到偏院了,以后不会再来吵着你。”这几日,他忙于应酬,回来的少,恒王又送了女人来,想必她对自己误会更深了。

“说得好听,女人罢了,大人身边何曾缺过。”她冷笑一声,见他还不走,抓起身边的枕头砸去。

裴宴归没闪躲,而是直接迎了上去,双臂撑在她两侧,薄唇紧抿着。

“啪——”的一声,清脆的一巴掌,他半边脸红了,眸色瞬间阴沉下来。

“滚。”她睁大眼睛,额上一绺发丝被汗凝住,受不了和他这么近距离挨着,抬手又是一巴掌挥去。

“玉儿就这么恨我。”裴宴归抓住她的手,一双古井般的寒眸泛起波澜。

凑近了,见她巴掌大的小脸惨白,还挂着泪痕,不禁后悔,是他那天太过冲动了。

人都是贪心的,在她对自己乖巧顺从时,就想看看她真实的一面。

现在看到了,却连一丝高兴的感觉都无。

“妹妹为安娘的死鸣不平,为何却从来不想想我的处境。”他微微眯起眼睛,周身冷凝气息沉沉压来,令人透不过气:“倘若她消息传出去,将来死的是我,你又会如何——”

玉晴对上那双如渊的漆眸,突然间失语。

如若他死了,自己怎么办?

她选择的男人,需有滔天的权势,能助她为沈家平反。

天晟除了两位皇子,尚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平心而论,她根本无法接受与文王在一起。

待冷静下来,胸口又是一阵憋闷,埋首在他胸前剧烈的咳嗽起来。

裴宴归扶住她双肩,茶杯已被打碎,唤了春儿进来。

记起他方才咄咄逼人的问话,玉晴忽然偏过头去,在他手背上用力咬了下去。

“明明是你的错。”她闷声道,落下一滴眼泪。

“是我的错。”他拍了拍她的背,从春儿手上接过茶杯,喂到她嘴边。

手背上整齐的一排牙印,像月牙,逐渐沁出血痕。

他忽然觉得连呼吸都隐隐作痛,扶着她靠在软枕上,满心满眼都是她方才落泪的样子。

“你敢死试试。”她咬唇瞪着他,上挑的眼尾泛红,像是浸了毒的胭脂,诱使他步步陷入。

“听不懂吗,让你滚呢。”她抬手又轻轻扇了他一下,含着泪要落不落,呼吸之间,带着轻微的咳音。

裴宴归舍不得走,又怕留下惹她一直发脾气,对身体恢复不好,最后交待了春儿几句,一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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