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口中得知,将她残害成这般模样的,并非宫里那些阉人,而是当今陛下!”

这是宫里的秘辛,裴宴归之前隐隐有所耳闻,只是没有证据,沉声告诫道:“这些话,仅止于此地。”

“是。”焉寒知道其中厉害关系,便点到为止不再说了。

“你妹妹,今年几岁?”一道细柔的嗓音,单听上去,就能轻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焉寒惊讶的抬起头,再次对上玉晴审视的目光,应道:“小妹今年才满八岁。”

“真是可怜。”她眼中几分凉意,转向裴宴归,露出哀求之色:“哥哥,不如我们把他妹妹接来府中住吧。”

裴宴归有些讶异,一直以来,她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玉晴又抱住他的胳膊轻轻摇晃,眼波微敛,隐去不安的心绪:“你都收留了那么多孩子,不多她一个。”

裴宴归拿她没辙,转头去问焉寒:“你意下如何。”

“草民多谢大人收留!”焉寒跪下给裴宴归磕了个头,拱手道:“草民愿今后一直追随大人,效犬马之劳。”

“你不过是个孩子,能做什么?”裴宴归靠在椅子上,微微眯起眼睛。

从刚才起,小东西情绪就一直不对劲。

再看向焉寒,发现他虽然衣着简陋,却生得唇红齿白,面容俊朗。

又是十二三岁的年纪,正和她前日提起过的小倌儿差不多。

不禁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只怕是疯魔了。

“草民不才,空有一身武功,愿给大人做个侍卫,鞍前马后。”他双手抱拳,有意想展现一下实力,起身走到墙边上,一拳直接将墙面打得凹了进去。

他目光落在男孩手上,见指关节处一丝儿红痕都没有,显然内力不弱。

裴宴归心念一动,随手挑起她一缕发丝在手指上缠绕:“我身边不留有勇无谋之人。”

焉寒正感到失望,便听对方缓缓说道:“入府后,先跟着周叙读两年书吧。”

最近一直让黎焕在暗中保护玉儿,可她毕竟是西域人,自己始终未完放心,且她的特长是行军打仗,现世中那些恶毒手段,她不一定比这孩子拎得清。

待焉寒离去后,裴宴归见她仍一脸神不思蜀的模样,不由轻轻拽了拽她的头发,沉声问:“玉儿在想什么?”

她仰起脸,眼中几许幽意,好奇道:“你说,陛下会对一个八岁的女孩子做什么呢?”

之前听他说起这事的时候,她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那狗东西,如今真是变本加厉,愈发阴损了。

裴宴归怔了怔,突然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想起小时候在静安殿里那一幕。

当时她正发高烧,整个人带着一种破碎感,问出了那句让自己陷入魔怔的话。

心绪陷入一片茫然,经年的回忆窜入脑海。

那年她才六岁,与诸多年龄相当的幼女奉诏入宫,然后因为身上长了疹子,被送入静安殿。

“大概,都是些禽兽不如的事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凉薄而残忍。

玉晴继续若无其事靠在他肩膀,语气随意说道:“原来是这样啊,真可怜。”

裴宴归送她回府后,鬼使神差又来到焉寒的住所。

晚上要换地方住,他正在收拾日常要用的东西,看见裴宴归,忙迎了出去,恭敬道:“大人怎么来了。”

裴宴归没作声,径自走进去看他妹妹,小姑娘本来正坐着发呆,看见他立马吓得哭了出来。

焉寒忙挡在前面,急道:“大人恕罪,小妹精神还未完恢复,害怕见生人。”

“怎么个怕法。”他留意到,院子里另有个女人在晒衣服,应该是柳常溪找来照顾他们的。

“怕见人,还怕脱衣服,怕洗澡……”焉寒说着,心底里都是恨。

奇怪的是,裴大人的眼眶亦红了,面色苍白,像是正承受着某种剧烈打击。

他不明就里,问:“大人,您怎么了?”

裴宴归没理会,怔怔走了出去,心口被一股剧烈的疼痛撕扯,突然喉头一更,俯身吐出一口血来。

十年前,皇帝曾以陪伴三公主读书为名,宣了十几身份尊贵的幼女进宫,结果到第三天,就有一半女孩染了病症,被迁到静安殿照料,最终活着出来的只有玉晴郡主和念锦县主。

他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念锦县主是玉儿闺中密友,经常来王府做客,两个小姑娘时时刻刻都玩在一起。

因为这件事,当年那几个幼女的父亲曾联合起来上书,要求陛下还死去的女儿一个公道。

这事很快被压了下去,几年之后,这几位官员都不约而同的被以各种借口贬出京都。

他当时才十岁,没把这事往深里想,且表妹回来后只字未提宫里的不好,只是在身体恢复期间,不肯见任何人,后来脾气也变得非常古怪。

如今回想起来,才觉出种种诡异之处,恨不得重回到那一年,查清楚究竟发生过何事。

很快联系到宫里安插的现人,打探十年前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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