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丫鬟进来通传,外头宴席已开了多时,老爷叫了裴公子一起喝酒,让小姐自行过去呢。

许容浅对玉晴招了招手,带着她往外男所在的宴会厅行去。

“许姐姐别忘了,待会要让我与姬盛见面的。”玉晴拉了她一下,小心翼翼提醒。

许容浅本来心情还有些紧张,被她这一问,又莫名的放松下来。

既然无心于师哥,便不是自己的情敌了。

“本小姐从来说话算话。”她自小没有女伴,翰林那两年和一众男子称兄道弟,养成一副直爽的性子。

亦从未见过如玉晴这般弱柳扶风,善于诡辩的女孩子。

师哥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呢,按照他怕麻烦的性子,理应避如蛇蝎都来不及才对。

原来在外男的会客厅里,有一道暗门,平时用做传菜用,进去后与大厅用一道屏风相隔。

今日传菜走的是正门,许容浅便带着玉晴悄悄躲在屏风后头,虽然相隔比较远,但也能听清楚他们正在说的话。

二人赶去的时机正好,觥筹交错之际,忽有一人进来向许长清禀报道:“山谷失火的原因已经查明,乃沈家四小姐不甚打翻了火烛,如今我们正在查验她的下落,可只怕凶多吉少。”

那人走上前,递上一个小小的木盒子:“灰火残迹中,奴才们找到这根金簪,乃沈四小姐日常佩戴之物。”

现场气氛有一瞬间凝滞,许长清打开木盒,看了眼便放在一旁,对裴宴归道:“与凉州的谈判是宴归你负责的,此事你怎么看。”

裴宴归目光落在金簪上,停顿了一瞬,语气沉定:“姬盛那里,臣会去解释,先稳住凉州要紧。”

“解释个屁,你们这帮狗杂种,小爷这就送你们下地狱!”一道横冲直撞的嗓音闯入,随之,是桌椅被掀翻的一片狼籍之声。

侍卫们鱼贯而入,正要去抓姬盛,忽然前方又传来一道清润的嗓音:“姬将军是本王邀来的客人,纵有不是之处,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吧。”

文王竟愿意给他出头……

玉晴有些惊诧,隔着屏风,看不清那些人的表情,只从周祁慎的语气中,感觉到他心情正十分烦躁。

文王来了,在场所有人都要给他叩首,客套一番后,他在许长清的位置上落座,目光阴测测盯着裴宴归,讥嘲道:“裴台辅真是风流多情,如今有了新人,旧人便可入土为安了。”

“裴某只知沈四小姐是凉州那边点名要的人,不知什么新人旧人的典故。”他微微低头,以示尊重,语气却是漫不经心。

文王心情躁郁,听他玩世不恭的语调,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冷笑道:“好,好得很。”

“清宴,你真不管四丫头死活了吗?”宋时初带着疑惑的眼光,重新审视起与自己交往多年的人,“即便她以前做法多有不对,可也不至于……”

其中玉晴最没想到的,是文王会来为自己撑腰。

或许他在意的,只是能否得到凉州那边的支持罢了。

假死过一次,有些事才看得更加分明。

果然,这世上最牢不可破关系,唯有利益同盟。

“姬将军想要女人,或可在天晟的贵女中再挑个,只要你中意,便是公主,我也去替你在陛下面前做说客。”裴宴归语声清浅,带着淡淡戏谑,无疑更加点燃了对方心中怒火。

玉晴十分担心姬盛,以为他会被激得失去理智,却在一阵长久的静默之后,听见他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再等不得,看了许容浅一眼,转身往暗门追去。

一路小跑到院子里,终于瞥见前方一道健硕的身影,她急切唤道:“阿盛,你等等!”

这是童年时,自己对他的称呼,便是过了这么多年,对方在她心目中仍是个孩子。

只是当年闷葫芦一般的男孩,如今已长成为野性难驯的猎豹。

少年背影一震,停步转身,神色疏狂道:“你叫我什么?”

玉晴怕有人来,匆匆取出袖子里的娃娃,塞进他手里:“你还记得谷中那只花斑猫吗。”

“按照辈分,你应叫我一声小姑姑。”她笑了下,一双眸子莹亮起来。

“小,四小姐——”他怔怔的看着她,似乎要从这张脸上辨认出几分昔日的影子。

眼中闪过欣喜,又有几分不确定:“你易容了?”

“一点点。”她笑了笑,打趣他道:“怎么,你嫌弃我长得丑。”

他终于有些相信,同时在心里懊恼,上午在马车上,竟没有立刻认出对方。

“傻孩子,你别怕,小姑姑不会有事的。”玉晴左右看了看,踮起脚,凑近了道:“你即刻去见文王,就说我愿意履行与他约定的事,也希望他能遵守约定。”

“四小姐和文王之间,有什么约定?”他只想立即带她离开这里,可刚一握住对方手腕,就有一队侍卫寻了过来。

裴宴归尾随其后,一身酒气,面色不善睨着姬盛:“小将军挑起事端,不尽快离去,反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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