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军长相本就凶恶,再加上暴怒之下,脸上还流着鸡蛋液,看起来更加恐怖。

“谁!刚才鸡蛋谁扔的!”刘丽军手持尖刀,回身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而这时,从人群中走出的却是一个瘦弱的身影,病恹恹的脸色,眼神中却充满了坚持。

“是我,”马梅声音很轻,仿佛在给熟人聊天一般淡然道:“陈总给了我们饭碗,就是我们的恩人,你想跟陈总打架,先要问问我们这些下岗的姐妹们答不答应!”

刘丽军听了,顿时大怒,挥舞着刀子,大声骂到:“去你吗的,一群老娘们跟爷在这里装毛线呢,都给我滚,不然别怪老子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没等刘丽军话说完,就又听“啪”的一声,一枚鸡蛋再次打在了他的头上。

这一次,全场安静了,仿佛风暴前,平静的海面。

刘丽军的眼睛慢慢睁大,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在他看来,这些臭女工们根本不值一提,没想到现在竟敢那鸡蛋丢他?

“草拟马的,都想死吧!劳资嫩死你!”

再次咆哮一声,刘丽军举起刀子暴怒的朝马梅冲了过去,陈震见状,大吃一惊,绝没想到刘丽军竟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手。

拼命地扑出去,但因为距离较远,已经是鞭长莫及。

就在陈震以为马梅会血溅当场时,几十个女工突然爆发出一阵齐声怒吼:

“打他!”

几乎与声音同步,无数鸡蛋白菜像炮弹一般飞了出去,不断地砸中刘丽军。

这些本来毫无伤害性“武器”,聚少成多,竟然打的穷凶极恶的刘丽军睁不开眼。

“打死你个杀千刀的!”

“要你在厂宿舍里作威作福!”

“臭流氓,烂狗屎!”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陈震在一旁都看呆了。

常听说有人能一个打十个八个,现在结合眼前的场面,陈震感觉纯属扯淡。

几十个身材瘦弱的女工对上膀大腰圆,经常好勇斗狠的刘丽军。

光用鸡蛋已经丢的对方叫苦不迭,连连后退,这要是用上石头,陈震估计刘丽军已经躺了。

仅仅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场面已经发生了绝对的变化。

此时的刘丽军,早就丢了手上的刀子,抬着胳膊尽力想挡下空中飞来的鸡蛋和菜帮子。刚开始嘴里还叫骂几句,可现在呢,刚张嘴鸡蛋就直接拍在了嘴上,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看起来那叫一个可怜!

“好了好了!别丢了!”

陈震有些担心会出事儿,连忙大声喝止。这样女工们才慢慢平息了愤怒,纷纷询问陈震伤口的情况。

陈震吃痛的看了一眼自己腰上的伤,感觉虽然看起来流血很多,但其实创面却算不上多深。

反倒是此时的刘丽军,趴在地上痛哭失声,双手还不停地挥舞着,嘴里念叨着:“别打了,不要打了,我服了……呜呜……”

牛大民上前踹了刘丽军一脚,怒喝道:“说,你说的那个罗三,是干啥的,现在在哪儿?”

按照刘丽军之前说的,他只是个带路的,根本没动手,那么陈震就必须再去找那个罗三算账。

“他是城西的大佬,现在在印象录像厅里看场子……”

牛大民听了,身子不由得一震,他似乎想起来这个罗三是谁了。

罗三,全名罗大龙,前些年有名的大佬,还曾经跟梅胜武有过瓜葛。

不过就在冲突最关键,被抓了进去,在苦窑坐了三年,导致梅胜武的一家独大。

当然,这个罗三不光是心狠手辣,关键是还会动脑子,据一些从里面刚出来的人说,罗三在里面也不老实,先后捅了三个混的比较好的苦窑大哥,却没留下任何证据,也没办法给他加刑期了。

牛大民有些担忧的看了陈震一眼道:“震哥,这个罗三可不好惹,很难缠。”

胡三也有点怂了,罗大龙这种气势有点类似于亡命之徒,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真跟他弄起来,就算赢了也是惹的一身骚。

“震哥,不如咱们退一步……咱们现在是生意人,没必要跟这种人结梁子。”

陈震看着两个兄弟,微笑着点了点头,但在他心里,已经给罗三判了死刑。

有些过节,忍忍就过了。但拿他的老婆孩子说事儿,这一次,陈震不能忍!

不过这些,都需要从长计议,眼瞎能做的,就是先安抚这些女工的情绪。

“诸位,谢谢今天的仗义出手,这个情分我陈震记在心里,我之前也是冲动了,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陈震提起嗓子对仍旧虎视眈眈的女工们喊道,他实在是担心人多手杂,一旦失控,可能就会把刘丽军给搞残了。

“刘丽军已经得到了惩罚,欺负我们家林婉和孩子的,也是另有其人,今天大家既先散了吧!”

马梅听了陈震的话,带头遣散了一群女工。

胡三和牛大民见了,也是舒了一口气。

“震哥,刘丽军这兔崽子怎么处理?报官吗?”

陈震摇了摇头道:“不用,今天他估计已经吓破胆了,咱们也先回去吧,明天都还有事呢!”

两人都感觉陈震的声音有点不对劲,不过也没多想,依言将陈震送回了东川日报社的新房子,旋即各回各家。

陈震再次来到这个新房子里时,林婉母女已经睡下,站在挺大的阳台上俯瞰小区里的环境。

树荫丛丛,随着秋风,已经落了不少黄叶。远处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池塘,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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