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嘉一时间有些无措。

青梅看他抱着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无所谓道:“你还是退开吧,如果今天你我还有时间的话,那就等我早点劈完一起去玩吧!”

何正嘉独自闷了几天,即使现在面对的是陌生的青梅和不习惯的场合,但有人陪着说话总比无人理会要强得多。闻言后下意识就应道:“没有关系,还是我来帮你吧。”

青梅举起一根他劈过的柴给他看道:“可是……”青梅犹豫地斟酌着语句,“你显然不熟练,我还是自己来更快些。”

虽然何正嘉的确极少干这种事,但还是忍不住吐槽道:“劈柴而已,容易点着火不就可以了吗?没必要那么整齐划一吧。”

青梅叹气道:“这的确不是我挑剔,只是你劈的这些实在太长太厚,真的不好烧。”

何正嘉:“……抱歉。”

青梅把他刚刚劈过的柴又返了工,摇头道:“无妨,这也不能怪你。”

何正嘉问道:“你刚刚说,剩下的这些柴是你今日工作之一,那我会不会占用了你工作的时间了呢?”

青梅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将视线专注在柴上:“虽然是工作之一,但把它做完之后的事情,也并不是今日一定要办得的。”

何正嘉又问道:“那你把这里的柴处理完后,又要去哪里继续劈呢?”

青梅一边忙活一边漫不经心地应道:“我没记错的话,下一家的主人应该姓叶吧。”

何正嘉没话找话继续聊:“你最喜欢在哪种地方哪种状态下工作呢?”

青梅闻言瞅了他一眼,直接了当道:“安静人少的地方。”

何正嘉委屈地窝在一旁闭了嘴:“……”

所以说,想找一个人说说话聊聊天怎么就那么难呢。

待青梅麻利地干完活之后,颇有成就感地看着自己三天内高高摞起的成果,用肩上的汗巾熟练地擦着脸上脖间的汗,这才再度展露那清爽的笑颜。

正值闲暇之时,青梅再没有刚刚那般手起斧落的锐利之势,她回身看向何正嘉,单手半遮笑容之下还带着些倦意和羞涩问道:“你可还能再等?”

何正嘉感觉这人前后好像有哪里有点不同,但也没说什么,闲得他点了点头。

青梅见此,便一手拖着斧头,一路掩着笑跑了。

何正嘉目送着她匆匆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双手交叉着搓了搓胳膊。

本来她就是在日头缓缓坠落之时离开,而他等到沉沉黄昏,却只等来阵阵愈发肆意的寒风。

他实在忍不住,顺着她离去的方向走过去,却又因自己对她的去向仅仅是一知半解,便随手拦住来往的一个提水伙计问道:“等等,你可知刚刚那个……”虽然总感觉有点怪,何正嘉忍了忍还是说出了口道,“那个劈柴的女子青梅去了哪里?”

“她啊。”伙计放下手里的活,想了想道,“她好像去结算工钱了吧,我看到她和掌柜在一起。”

“啊,谢谢。”

也对,干了三天,是该结算工钱。

伙计再度提起水桶,临走时还热心肠道:“也就忙几趟前,还见到她从账房出来。”

何正嘉迈出的脚顿时又停住了。

她领钱之后空出的那么长时间呢?

何正嘉想起她离开时,身后那劈过木柴仍旧锋利的黑斧,恰逢一阵冷风打来,冻了他一哆嗦。

正杵在原地胡思乱想间,身后有人笑了一声,惊得他连忙回身,还未及看清来人,已后退几步。

来人看到他这般模样,更是新奇又开心地笑道:“说是会等,却还是乱跑,差点找不到你,我还正担心,原来只是三魂七魄离家出走了吗?”

何正嘉这才看到青梅那身汗衣已经换掉了,头发松散地扎着,从肩头耷下来,还带着未散尽的水汽。

何正嘉这才想到:“你是去洗漱更衣了啊。”

“是啊。”青梅背着一个小包裹,笑道,“我还想出去吃点其他的,总不能以那种模样示人啊。”

何正嘉提醒道:“天这么冷,你湿着头,会头痛的。”

青梅摸了摸头发,有些无奈道:“等不及了,先出去吃饭吧,我们快点,快点吃完我能快点回家。”

何正嘉还想说什么,青梅已经举起后背的包裹盖住头,风风火火地跑开了。

何正嘉只能连忙跟上她一路跑出客栈,连追了几条街。

正当感慨她精力旺盛体力真好之时,前面的人好歹知道停住步伐等了一等。

何正嘉追上她之后,却见她只盯着旁边墙角里那一小块地面发呆,一同往那边看去,原来只是一只死老鼠而已。

看着这只死老鼠,青梅的眼神里的笑意在这一刻消失殆尽,甚至变得有些呆滞。在何正嘉疑惑间,青梅撇离了视线,并缓步向前走开。

何正嘉本来就感觉她对着一只死老鼠突然收敛笑颜还挺突然的,却不料又听到细碎的残声从她口中传出,用着那极低的声音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何正嘉莫名道:“你在念些什么?”

青梅口中的动作顿了顿,说道:“从前有人教过我一首曲子,很是好听,我可以唱给你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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