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一下,还有几针就绣好了。“素衣女子说道。

苏颜礼貌的应是。

“你是苏颜……”,用的是问句,语气却是确定。

没等多久,素衣女子绣好了最后几针,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苏颜见过师姐”,苏颜行了一礼

“师弟无需客气”,素衣女子敛衽回了一礼。

“我是你三师姐红妆”,素衣女子说道,“你也可以叫我红妆姐”。

红妆,女子红妆。

“红妆姐”,苏颜忙叫道。

“书院已接到师叔的讯息,知道你要来”,红妆说道:

“我先带你去见间其它几位师兄”,红妆收起凳子在前头带路。

原来桃林和书院有渊源,怪不得老师让自来书院。

跟着红妆继续沿着小径向前走去,

明明没有多远的距离,却走了很久,两旁依然是瓜果菜地。

苏颜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日影很明显的有些西斜,明明走了很久,几件茅草屋却还是那么远。小径曲曲折折,竟看不见来时的路。

没有什么诡异凶险的事发生,除了路好像变得长了点,阳光依然温暖。

小径前面的一个转弯处,路边有一株不太高大的树,树叶青青团团。

周边的也没有阵法的痕迹,小径上不知道是谁挑水浇菜时不小心撒下的一片小小水渍淌在那里,在不太平整的路面淌成很多个小小的湖泊,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光。

就在这时候,前面传来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

转过去便看见在树的旁边有一块空地,一座熊熊燃烧着的炉子,一个结实的铸铁台子,一个赤着膀子面色黝黑的中年人,左手拿着的铁夹子上夹着一根铁条,右手一把铁锤,正在一下一下的捶打,铁条的样子竟是一把剑的坯子,原来是个铁匠。

六月的天气本就热,但中年人站在露天的空地上,不在屋里,也不见搭一个棚子,在那里一下一下的打铁,通红的炉火在阳光下不见得耀眼,但高温是肯定的,中年人好像已经习惯了,连额头上的汗水也不见一滴。

苏颜向前走了一步,行了一礼,正待说话,中年人腾出拿铁钳子的左手向他摆了摆,示意不用多礼,“你怎么在这里,小六不是在巷子口等你吗?”

语气有些讶异。

老六在等我?苏颜想起撑舟的少年,但好像不是在小巷子口,是撑了一叶小舟在水面,水面无边无际,苏颜不好形容是湖还是海。

“你是说撑舟的少年?”

“四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叫小六去接人,他会老老实实的在巷子口等着?”

“以他的性格肯定是将苏师弟带去了青界这边”,红妆对打铁的汉子说道。

“这是你四师兄,是个铁匠,很喜欢打铁,院子里所有的铁器活儿都是出于他的手”。

红妆介绍;“去接你的是小六,你来的最晚,按照顺序,他是你的六师兄。”

想起少年的样子,哪里有师兄的样子。

“小师弟想必走累了,其它的事情等会再说,先进屋里歇歇吧。”举目四顾,那几间茅屋还离的远远的,红妆却说是进屋里歇歇。

铁匠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一副扁担,一头是火炉,一头铸铁台子,火炉还是熊熊的燃烧,那根没完成的剑胚子在炉中被正旺的炉火烧得通红。

沉重的担子挑在铁匠的肩上却看不出沉重。

既然是进屋,必定先到门前,苏颜跟着刚认的两位师兄师姐刚向前走出一步,于是就来到了茅屋门前。

旁边茅草屋里的读书声戛然而止,那扇平平整整的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峨冠博带手拿戒尺的青年人从中走了出来。

青年人的身后跟着在湖边出现的少年,不过没带斗笠,衣服也换成了一身长衫,少年低眉顺眼,像委屈的小媳妇,又像听话的乖宝宝。

峨冠博带的青年走到苏颜面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苏颜赶紧回了一礼,不知道为何,见到青年没有见到红妆和铁匠时的随意,

“师弟”。

“见过师兄”,反正自己最晚来的,按照师姐说的序列想来面前的这位也是师兄,就是不是知道是第几师兄。

让过一边,青年向着苏颜道:“这是你六师兄三三,六师弟,这是苏颜师弟。”

两人昨夜已见过,只是苏颜不知道他们是书院的人。

看着少年在身后一直不上前,斥道:“看看你,哪里有些做师兄的样子,让你去接苏颜师弟,你居然诳我说是师弟累了,先歇息去了。”

青年在此,少年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走到苏颜面前行了一礼;“刚才的事对不住师弟,都是师兄忘了师弟刚来,所以就先回来了,二师兄的功课又督促的紧。”

语气里的歉意真挚,但是眼里却是恶作剧后的得意,苏颜忙又回了一礼,“六师兄不必介意,刚来,多走走的也是好的。”

苏颜只感觉到这一会儿的功夫行礼行的腰都要疼了。

青年没有提昨夜的事,想是给叫三三的少年留些颜面,苏颜也没有提,三三自然更不会去提。

青年名君子。

入门序列排行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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