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天气很好,没有云层,月光清清冷冷的撒在大地上。

边城外面是平原,远处影影绰绰的树枝在夜色中随风摇曳。

一刀大步地从边城穿城而过,他没有去听那些响彻云霄的吼声,也没有去见已经站在边城城墙上的城主。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通红的火光照耀着坚毅的面庞,紧抿着薄薄的双唇,他从边城穿城而过,一出城门便在平原上向着南方迈步疾奔。

他没有骑马,他奔跑的速度比最快的骏马还要快。

也没有走驿道,在原野间沿着一条笔直的线向着南方奔去,

直线绝对是最近的距离。

坚实有力的脚步落在大地上响起“咚”“咚”如擂鼓般沉闷的响声。

夜色像一块巨大幕布笼罩着大地。

一刀顶着这块幕布向前奔跑,像一把长枪一样将幕布向前顶着,牵扯出无数的如大漠沙浪般的纹理。

然后如水波般荡漾。

夜更深了,空气中开始变得慢慢潮湿。

在离边城八百里的夜空中。

一团不大的黑云向着边城的方向以极快的速度飘来。

更准确的说:是在飞。

黑云本用该是飘的。

黑云飞到哪里,便将哪里的月光遮住。今儿月初,天上还只是一弯月牙。

奇诡的是黑云飞过的地方,原本皎洁的月色却变得朦胧浅淡。

一滴水滴从半空中滴落下来,落在地面上的坚硬的青石头上面。没有意料中雨滴青石的声音。

却是细微的嗤嗤声。接着冒起了一团青色的烟雾,一转眼的时间青石就被腐蚀出一个小洞,小洞里还往外冒着青烟。

月色虽然朦胧浅淡,但除了上方那团小小的黑云之外却是晴空万里。

哪里来的雨?

又有什么样的雨滴能将地面上坚硬的青石腐蚀出一个小洞?

所谓滴水穿石那也是经长年累月的积累。

云层向着边城的方向不停地飞去,云层里隐隐传来压抑痛苦的呻吟和咆哮。

该死的两脚羊,该死的蝼蚁。

这团黑云正是在小镇上的小院子里被苏颜一剑重伤的锦衣青年枯狴

狴族的枯狴。

小院子里和苏颜一战,他受了极重的伤。十根泛着幽蓝光泽的指甲已经被苏颜一掌拍断五根。

那都是他的本体。

胸口也被刺了一剑,还好狴一族魔化后的本体防御力惊人。他又逃的快,在苏颜的剑尖刺入身体三寸后就被他避了开去。但剑气已经入体,疯狂地破坏着他体内的筋脉和内脏。

他不敢停下来,在途中已经感应到几股强大的人类气息。

如果他不马上回到关外的黑暗世界,就很难再回去。

这次入关的任务没有完成,反而带来的狼卫一个不剩死在了小院子里。

该死!

黑云正是枯狴受伤后无法收回的魔气。

如果不是一路上他不停地吸收月华,只怕那些魔气也早已经消散在天地间。魔气消散,到时两百年多的修为化为流水不说,以后的修为更是再难以寸进。

终生都只能保持狴的本体。

在圣城,没有谁会太在意一个无法化形的狴。

哪怕他是大长老的孙子。

因为普通的狴虽然也是圣城的贵族,但也不算太少。

也正因为魔气没有消散,在人类的领地中那团魔气就像是黑夜中的火光般耀眼。普通人感应不到,但那些修行的人类有谁又不会知道关外的那些种族。

该死的两脚羊,该死的白衣少年!

枯狴的怒火几乎要湮灭他最后那一点仅存的理智,煞气在黑夜中翻滚。他发誓终有一天一定要抓住白衣少年,让他尝遍这世间所有的酷刑后痛苦的死去。

经过一天一夜的飞行,离边城还有三百里的地方。感应到身后的那些跟随的人类强者气息已经消失,枯狴降落在一个荒芜人烟的小山头,他必须得歇息一下。

一天一夜飞行五千里,这是一种恐怖的速度。哪怕是以他们狴族也不是每一个族人都能做到,何况他还是重伤之躯。

继续飞行下去,包裹着他的黑色魔气只怕真的要被夜风吹散。

枯狴刚刚降落在小山头上时,夜色里便毫无预兆的亮起了一道刀光。

刀光来的很快,刚刚亮起时还在一里外,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到了小山顶。

一声怒喝。

枯狴周身魔气倒卷而回,露出鹰身,蜴尾,翅膀带起一阵狂风迎上刀光。

一刀没有说话,在战斗时他从来不会说话,每一个与战斗无关的动作都是浪费,这是无数次的战斗中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他的直觉让他在很远的地方就感应到了这边的魔气。

那是与狼人相近的气息

刀柄长有一尺,刀身狭长,正是军队里的制式战刀。不知道是不是沾了太多狼人鲜血的原因,整个刀身上泛着一圈乌黑的光芒。从以前的每斩断一个狼人就要换一把刀到现在一把刀斩了整整一年的狼人刀身却还是完好。

双手紧紧的握住刀柄,十指用力过度导致指尖变得苍白,暴涨的青筋像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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