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弟子在论道台旁的街道上忘我的看了七天书。

这七天大陆上发生了很多大事情,璃城的司马公爵府被一场大火烧得精光,府人员无一逃出,部葬身火海。

璃城的另一位知命巅峰的大修行者去查看的时候因为退的迟了些便做了司马府的陪葬。

在遥远边城关外的狼人部落像发了狂一样日夜不停的冲击一线天。

还有草原上的那些游牧民族杀了帝国派去的官员宣称脱离帝国的统治,并与前去镇压的军队发生战争。

天弃山外的荒原,无数浑身雪白皮肤的雪人在天弃山脉外集结,企图翻越天险。

蜀山十二座剑峰发出追杀令,对象是曾经的明宗公主与号称向天夺命的易生死,还有一个沉默的少年。

道门开始入世传道,在世俗间广收教众,接受世俗人间的供奉。

圣地圣女回山后闭关不出,据说是闭生死关。

大陆上开始出现一些剃着光头,穿着破烂的僧衣,在驿道上,田野间沉默行走的和尚。

帝国三十六郡已经有一部分蠢蠢欲动。

大陆上烽烟四起,各大修行宗门动态不明。

这些事情无一不是震动大陆的事件,首辅大人忙的焦头烂额,但他没有进宫去面见帝君陛下,作为站在世俗间巅峰的有数几个人,他知道的比那些普通人知道的多。

就在帝国向边城增兵,天弃山脉大军集结,征兵的军令发往大陆各个郡,天纽院和圣堂里的那些供奉密切注视各修行宗门的动态的时候,璃城后面的群山起了一阵雾,雾初始还时有时无,薄而轻,被山风一吹还能散去,但半天的时间过去璃山已经被笼罩在雾中,原来的茫茫群山再也看不见,璃城后是一望无际的白雾,不见日月,什么都看不见。

帝君陛下在雾起时就去了璃山,此时不在宫中。

曾经有几次天空中有出现了印着紫荆花的红日,或在夜晚,或在白天,在白天的时候天上就出现了两个太阳,其中的一个太阳下伴着三只飞舞的彩蝶和一道青色的长虹。

璃城的人们纷纷议论着天空的异象,他们看不见在某一天出现的青色的天与惨白的太阳。

他们看不见青天白日,不知道在帝宫里珍藏的古老秘典上写着一句话:“青天白日满地红。”

道门的秘典上也记着同样的一句话。

各大宗门的秘典上都记载着这句话。

时间又过去了七天,被三三投进铁匠火炉里的那些东西已经被熔成一团闪耀着五光十色的半凝固的液体,铁匠没有用模子,直接将液体倒在架子上,本来就不需要什么形状,只要打成薄薄的一片就可以了。于是铁匠就开始一锤一锤的敲打起来,大街上便响起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

当敲到第一天的时候,一名高鼻广额的和尚走进了璃城。

当敲到第二天的时候,一名青衣老道走进了璃城,一名背负长剑的麻衣老人走进了璃城。

第三天璃城陆陆续续走进一些来历不明的人。

铁匠又敲了七天,那团液体已经变得像一薄薄的锦帕,发出七彩的光,耀得人睁不开眼。末末将调好了的深蓝颜料泼了上去,就成了一张蓝色的纸,薄而软,像天空一样蔚蓝。

书院的弟子长出了一口气。

长街的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赤脚的和尚。

和尚穿着一件破烂的僧衣,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做成的木杖,木杖在手掌长期的摸挲下已经变得黝黑,脖子上却挂着一串硕大的佛珠。

和尚很瘦,高鼻广额,眼窝深陷,脸上是风霜刻下的皱褶,僧衣有些宽大,干瘦的四肢在袖管中,裤管里显得空空荡荡,仿佛一阵风就要将他吹走。

和尚自长街尽头而来,一步一步缓缓而来,那些朝廷安排的御林军没有一丝反应。

和尚愁苦着眼脸,悲怜着众生。

书生看见和尚,有些意外。和尚看见书生,依旧愁苦。

和尚宣了一声佛号,声起时还在街头,声落时人就已经到了近前。苏颜暗暗吃惊,老和尚好精深的修为。

君子看了书生一眼,皱了眉头,他话不多,总爱用皱眉来表达他的意思。

“青木大师好久不见,”书生大笑着迎了上去,走到老和尚的身前,抬手拍了拍和尚的肩膀:“大师别来无恙?”

和尚依旧愁苦着脸:“别后才七日,不算好久,不过能见到大先生,有恙便是无恙。”

“大师不在飞来峰讲经,今日却到璃城,请问大师有何贵干?”君子向前行了一礼,问道。

飞来峰是佛门,上面有件寺庙叫飞来寺。

青木大师再宣了一声佛号。“青木见过二先生。”

接着回答道:“前些日子大先生从峰上取走了一些东西,贫僧当时正在闭关,出关后听弟子说起,今日来向大先生讨还。”

“不知是何物竟有劳飞来峰的青木大师亲自来取?”君子道。

书生说话不着调,整个后院要说方正严肃的自然是二师兄。

“那日大先生取走的若是其它物事也就罢了,出家人四大皆空,断断不会来找大先生讨要。”青木大师回道:“大先生取走的是我佛菩提树上的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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