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咱哥仨打个赌如何?”

老郭眯眼看着余谦和高风,问道,“猜猜小秦这单口说什么?”

“《天王庙》,要不就是《偷斧子》!”

余大爷率先开口,非常自信道,“这都是我听他说过的拿手单口!”

“有拿手的?那我们还猜什么啊?”

高风一摊手道,“这赌注压根就不成立!”

老郭眼一眨:“那咱就这样,如果是这俩作品之一,咱俩就算输给了谦儿哥,惩罚随便提,如果不是这俩作品,就算谦儿哥输给咱们,惩罚咱俩提,如何?”

“这可以!”

高风点点头,“不过谦儿哥这么自信,咱俩应该必输无疑!”

“难说,几率对半开!”

老郭笑道,“谦儿哥你说是不是?”

看着俩人一唱一和,于大爷总感觉自己掉坑里了。

但台上是自己的徒弟,这俩人还能比他了解?

……

舞台上。

“上台来这么久,还没给大伙儿做过一个自我介绍!”

秦默这么一说,观众才想起来,这小伙子叫什么他们都没记住,只是开始前报幕的说了一声,现在早就忘了。

“我叫秦默,相声界的一名小学生,师父是余谦余老师!”

接着“师父”这个口,秦默开始入活儿了:

“我师父余谦大家都熟,郭老师的搭档,从小生长在京城,家里的老宅子就在西直门边上。”

“这京城的宅子呀,一直有东富西贵的说法,所以我师父大小家境就优越,典型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今天这故事,就是我师父告诉我的,说是在他小时候,老宅子后门有一溜胡同,胡同里头住着个满大爷,名字叫满不懂。”

“这满大爷家里挺有钱,别的他都不懂啊,他就懂这钱哪,是越多越好,上了一定岁数的时候,就想着做个什么买卖,钱生钱能发财!”

“可他又是个满不懂,你说开什么买卖?想着搭个伙吧,就经人介绍了一位,住在在外菜市口的贾家胡同,名叫贾行家。”

这段作品的名字就叫《假行家》。

前有第五代相声艺术掌门人张寿辰的传承。

后有单口相声大王刘保瑞发扬光大。

如今平行时空,借由秦默之口娓娓道来。

光是这个故事的开头,就让台下观众听得极为认真。

因为都是第一次听这个作品。

主人公满不懂出钱做买卖,找了个合伙人贾行家,逛街看到地安门大街上有药铺转让,于是在贾行家的忽悠下,花了两千块钱盘了下来。

前任老板临走,还托付下自己外甥,继续在店里当学徒,名字又叫窝囊废。

这仨人凑到一块儿,张罗着就把店铺开了起来。

而且还是凌晨四点开张,大半夜的等买主。

好不容早晨来了一位主顾,要买一毛钱的‘银朱’,结果贾行家外行不懂,愣是花两块钱给人打俩大银珠子,给人家了。

人家买一毛钱‘白芨’,这贾行家又花两块钱,三斤多的一个大“白鸡”给人拿去了。

转眼,又来了位买‘附子’的,贾行家倒好,一听要“父子”,直接把满不懂爷儿俩给卖了。

最后又来个买主,要买“砂仁儿”,贾行家这次直接连徒弟窝囊废,带他自己和满不懂的媳妇儿,将“仨人”一块儿打包全卖了!

整段儿相声听下来,现场观众差点笑断气。

各种荒谬绝伦的包袱,基本上几句话就有一个。

再配合上秦默大师级的相声技能,让小园子的屋顶都快被掀翻了。

……

楼上。

老郭刚开始还评价几句。

到最后几乎一语不发。

余大爷更是产生了严重错觉——这还是他那个徒弟秦默吗?

倒是高风和栾云坪俩人,一直拍案叫绝。

他俩的笑声,几乎跟现场观众是同频率的,完全投入到了“听”相声的行列。

“这是小秦自己编的段子吗?”

高风笑得面红耳赤,忍不住问余谦,“以前没听过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段子应该就是传说中张寿辰老先生的经典代表作《假行家》!”

老郭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原版,但能说得如此纯熟逗趣,就算不是原版也值了!”

“应该不是原版!”

余大爷摇摇头,“他这段子里,好多现在的用词和描述,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儿听来的。”

“什么?”

高风一愣,“师哥,这一段儿不是你教他的?”

“当然不是,我要会这段儿,早就公开了!”

余谦叹了口气,“当年张寿辰老先生把这段儿相声独传给了徒弟叶立中,叶立中先生后来去了山城扎根,那时候传媒不方便,相声艺术在山城也失去了土壤,一代经典名作就这么失传了!”

“没想到啊!这小子居然捡起来了,都没告诉你这个当师父的!”

老郭此时心中喜悦,不管秦默是怎么学来的,今天他让这段儿失传的《假行家》现世,又是为相声艺术做了门贡献。

就跟昨天的《探清水河》一样。

……

舞台上。

秦默投入表演,仿佛与现场观众产生了心灵的沟通。

他甩出包袱,大家必然会笑。

举手投足,也有人开始为他喝彩。

故事讲述到最后。

门口缝破鞋的陈皮匠走了进来,看到这药铺里鸡飞狗跳的乱成一团,于是询问满不懂:掌柜的,发生甚么事了?

于是满不懂哭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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