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亦看到了,以修想让他看到的,探测光精准扫过他的脸颊正面。

削瘦到紧绷的脸部轮廓,高耸眉骨稍稍一动就能射出的寒芒被低沉掩盖,一瞬而过。

“以修?”

初亦惊讶地站起身,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就是上将白的那副长相,但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别的相似之处。

就在他等着探测光再次照过来仔细辨认的时候,以修自己打开了花盆旁边的台灯。

一小撮光芒在漆黑房间的另一个角落蔓延,松松散散地裹着他们。

以修被光晃得偏过头,这样,细长的竖状疤痕盘踞在脖颈和耳前,因为微微隆起形成细小光影,把他本身拥有的柔和消成未知。

“你是以修吧……”初亦皱起眉头陈述道。

白比他强健,人的精神状态以及因精神状态形成的面部变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如此大的变化,根本不可能。

“我是……”以修颔首,注视着手边从上顺延下来的血滴,终于知道擦了擦,“你别告诉别人。”

初亦现下觉得自己素质好到不行,对什么的吃惊程度都不会超过半分钟,“别告诉别人?什么都不能说?”

以修点点头。

初亦想起了之前中心竞技场那些人的言论,恒塔学者去竞技这么大的事,居然没个人知道身份,“一人之力连挑九只羌兽,荣誉不许说,连伤口都不去治,你这么见不得人吗?”

以修隆起膝盖,往床里稍稍挪了挪,似乎觉得初亦这个人有点危险,要躲躲。

初亦靠近他,压低嗓音说,“神问你话呢——”

“神……”以修半抬起眼看他。

和上将最大的不同,莫过于这双灰蓝色的眼睛,含蓄得让人心痒,“神这么想知道我的事吗……”

初亦一愣,“不可以吗?”

“那你……”以修用胳膊摩挲着自己后颈,不时发出很不情愿的气音,“别告诉别人。”

初亦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了这是个从原始竞技场活着走出来的男人,还真以为回到了孤儿院跟人家拉钩的时候了。

他低笑,“我对你的神发誓。”

以修终于舍得把他晶莹的瞳孔部看向初亦了。

沉重的眼皮上挑,冒出些细碎光点,嘴唇稍稍蠕动,竟还是一个字都没出。

……

初亦明白了,他在等他问问题。

初亦撕开上将的内衬,到洗手池旁清洁了两下,学着老者的样子帮他包扎,以修瑟缩着伸回手,但第二次就不挣扎了。

初亦开始问,“以前是长官,现在是什么?”

“不知道……”以修沉闷地说。

“为什么不做长官了?犯了错误?”

“我和那个人……长得太像了。”以修的气息间横着一道道坎,“就是错误。”

初亦噎了一口,“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开始启用你?”

“某些时候……需要替他做些事情。”

初亦,“从做长官开始,就见不得人了?”

“没有……住在主楼,有人接应。”以修说几个字,看一眼初亦,有点像试探说话会不会受惩罚。

“怎么下来了?”

以修再次偏头,这次是特意把疤痕露给初亦看,看完收回被包扎的手臂,自己整理。

“那次任务留下的,出了错,而且就和他不像了。”以修低沉腔调中有着若有似无的叹息,“没杀我,放到了运输中心……不见人。”

初亦顿了两下,怪不得他身手这么好,能伪装成上将做什么事,一定经过非常严格的训练吧。

但主楼科技发达,如果真得想用他,消除疤痕应该不算难事。

“但你没有被抛弃,还在为主楼做事?”

以修点点头,“很少了。”

“昨天夜里有主楼的军官来找你,是交代今天去中心竞技场的事吗?”

“嗯……”以修迷茫地抬头,听不懂初亦的思路,“不是,昨天……你别告诉别人……”

初亦:“……”这是多没安感。

他把小指勾起来,以修两只眼睛雪亮地瞧。

“这个叫神之契,”初亦顶着二斤中二病,把以修没伤到的手牵起来,掰开小指跟他锁在一起,摇摇,对方一脸懵逼,还不忘带点诚惶诚恐的虔诚。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不说就是不说,变了我带你飞升。”初亦抿紧嘴,一脸正气。

以修蠕动小指,看着他们皮肤接触的地方,若有所思后,抿嘴笑了笑,整个眉心都舒展了不少,轻声告诉他,“有一批武器,需要偷偷运送到银塔,他们找我,我拒绝了。”

“偷送?送给谁?”

“中段楼层的奴隶窟。”

初亦一怔,顿时觉得肾上腺素有点沸腾,给奴隶送武器,恒塔这是要搞事。

按照《盛世图》的场面,两塔之间主楼人员的来往应该不频繁,所以每次交涉时十分隆重正规。

“正大光明去中心竞技场决斗是幌子,目的是转移注意力暗中运送武器?”初亦警惕地抽出手指,重新回到座位前,“是不是?”

“不知道……”以修有点不知所措,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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