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冷静的样子又有点自然疏离,“不愧是百里挑一的,比照片好看多了。”
“谢谢……”初亦不知道说什么。
“伯爵在跟妹妹庆生,您等一会儿吧,嗯……要不要洗个澡?”
“洗澡?”初亦心里一阵奔腾,真遇到这么温柔诚恳的人倒不好掩饰了,“不……不用了,我是来……我是来当床伴的吧?”他得确认一下。
科研者口中响起一串笑声,“你说呢,你看这里除了我们,还有闲杂人吗?”
初亦默默为自己叹了一口气,亏他熬了一个通宵那么认真地画,“那您是?”
“我是,”科研者停顿了一下,“算医生吧。”
初亦点点头,怀疑至英伯爵有病。
科研者将他带到小宫殿的三楼,应该是他专属的密闭科研室,材料先进,电子设备装配在四壁,波动的仪器声充斥双耳。
但科研者边走边提醒他的东西,竟然是一些伯爵床笫之事的要领和怪癖,那平静且专业的叙述,让初亦不得不怀疑他是个男科大夫,伯爵得的病,是需要如此庞大繁琐的设备才能医治的疑难杂症。
他表面认真且佩服,对某些详尽的表述不断发出窥探,嘴上温和着附和“真厉害!”心里已经筛选好了具有昏迷效果的植物种子。
眼睛已经从上到下把哪些地方能躲,哪些地方能跑,包括什么东西值钱,什么东西可以卷走换钱,盘算地一清二楚。
他想依外面平静的状态,这个伯爵应该还没有下令剿灭奴隶窟的奴隶,而选择率先回来为自己的妹妹庆生。
他最好还能为那些奴隶争取一定的时间。
初亦这样想着,忽然间眼睛一瞟,竟然在死寂的冰冷建筑上看到了移动的影子,心里诧异,睁大眼睛想再看清一点,却被科研者拉到了房间尽头的栏杆旁。
更加离奇的场面吸引了初亦大部分注意力。
那是一个阳光洒满的中庭,反射到材质上有着奢靡浪漫的堇色,泉眼汩汩,静静坐落在底部中央。
然而,安放栏杆的走道对面是一个巨大的高清屏幕。
初亦觉得哪里不对劲,上下对照,大概来回扫了五六遍之后才发现,屏幕上显示的就是中庭的大致排列结构,只不过氛围完不一样,柱子成了郁郁葱葱的树木,流水从圆形喷泉洒下,变成自然泉眼和潺潺流水。
花香鸟语肉眼可见——
下面,那个身披黑色大衣的高瘦男人站在喷泉边,尖形的下巴微微沉着,一手拿高帽,一手将二指放在空气中来回梳理。
而屏幕上除了至英伯爵以外,多了一个女人,正在被哥哥梳理着银灰色的长发,让在中庭一边说话,一边挥舞手腕的男人并不显得突兀,连那爽朗笑容都有依有据。
“这是……”
“这是伯爵的妹妹,很漂亮吧。”
“嗯。”
女人体态并没有完发育,纤薄的身体罩着柔软的长裙,一举一动都没脱了稚气。
举头迎着光辉和哥哥的爱护,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感,和颇显阴沉的哥哥对比很明显。
“可惜只能用这种方式相见了。”科研者语气仍然平静。
“她……”
“她在很多年前跟着一位花木派画师一起投海了,并没有找到尸骨。”
初亦一顿,怪不得……
至英伯爵会如众人口中说的那样,讨厌花木流派的画师。
初亦仔细盯着屏幕里的妹妹,非常惊叹其逼真程度,和至英待在一起没有任何违和。
科技竟然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他看着那逼真的行为和笑容,问,“她的一举一动是你设定的?”
“不是,”科研者笑了笑,走到一处工作台上,不知道在调试什么,“伯爵那里珍藏着妹妹的丝发,拿来分析比较研究后,将在另一个世界以自己的意识长存。”
“以自己的意识……”初亦顿了顿,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他现在也在死后的另一个世界,是不是也是用某个科研者的设备以自己的意识长存?
可是谁会为他这样做呢?还是每个人都会有,还是……
“死去的人真得会在另一个世界活着吗?”初亦又问了一遍。
科研者思考了一会儿,非常学术性的思考,最后摇了摇头,“很残缺,需要弥补。”
“残缺?”初亦对号入座,想了想自己有没有哪里残缺,想了半天,看了看下半身。
科研者回复,“人类很复杂,仅仅通过几根头发解析出来其实只是形体的行尸走肉,但通过至英伯爵的回忆波动,让至姗小姐和他相处时的性格在某种程度上完整了。”
“所以这位至姗小姐现在的记忆里,只有伯爵吗?”
“是的。”科研者摇了摇头,“还有他所喜爱的一些……嗯根深蒂固的东西。”
“比如?”
“美。”
初亦听了表示理解,这些银塔贵族能把作人发展壮大成一种阶级,对美学的渴望八成是刻在dna里的。
“看吧。”
初亦顺着科研者的目光转接到一旁的溶液箱里,那是一副大脑,浸泡在紫色透明溶液中,被横插几十条粗细不同的管子,源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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