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在恒塔顶层,威胁他的场面。

那副冰冷狡诈的嘴脸,不咸不淡而又让人毛骨悚然恨之入骨的论调。

“根吉湖来的,有道疤——”

“把他捡来训练的时候,还在底层考试,听说家乡被炸成平地,他整张脸也被炸得血肉模糊——

“你和这样的人睡了两夜,有没有闻到腐臭味儿啊?”

“整张脸也被炸得血肉模糊……腐臭味儿……”

那张脸渐渐和以修的脸相重合,以修不停变换表情,朝上将的感觉发展,笑怒阴森,直到完符合,摇摆一怔,两人融为一体,初亦脚步顿住——

以修和他一起顿住,光天化日下紧紧盯着蒙眼的初亦,那是一种和颓丧然无关的眼神。

两人在尘沙中暂停。

突然,初亦的手向后摆去,稍一摸索,就握住了以修宽大的手掌,然后攥在手里,仿佛他不是蒙着眼的一个,而是真正带以修找路的那个人。

以修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抽回去,但被初亦的力道紧了紧,没抽动,甚至被他拉扯着离他又近了几分,他把他们的手放在身后,头也不回。

此刻,以修用另一只手抚上了左胸口,又是那种飞快的跳动。

成为上将后,他以为那玩意就是个摆设。

初亦攥着他的时候,每根手指的发力都能感受到,手指表层是不正常的凉意,但他想象,那层温热。

初亦在前面笑了笑,继续说,“回想那段痛苦的经历,而又不惧怕,说明你内心很强大。”

初亦很明显地笑出了声,然后攥着他往前走,“可以走了吗?”

以修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走。

身后遗留下的脚步很快被新的风沙埋葬。

进城后的第一声枪声很快出现,以修掩着初亦躲开一栋摇摇欲坠的二层楼房,碎屑铺天盖地到来的同时,一支队伍把枪疾跑而过。

城市上空天色晦暗,浓稠的烟灰挥之不去,奥克林士兵白色的盔甲有所沾染,脚下生硬战靴过命一样踩着散落的肢体,简洁迅速,咯吱咯吱声不绝于耳。

旁边有辆被砸得不成样子的汽车,以修揽着初亦从破碎的车窗钻了进去,等枪声飞远才冒头。

刚一冒头,才发现这车被血洗过,一具被黑虫蛀蚀的尸体正好坐在初亦身边。

初亦不明所以地转动脑袋,几乎就要隔着头盔和那尸体脸对脸。

以修当下用手贴着他的侧脸,稍一用力,掐着初亦下巴转了过来。

“我看到什么了?”初亦警惕道,“我闻到什么了?”

“没什么,小虫子,我们出去。”以修把枪上了膛挂在腰间,反握住初亦的手开车门。

刹那间,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废墟。

是奥克林士官,这里居然有人,能反杀奥克林军方人员。

地面的血水倒映出一点红光。

“砰!”又是一声!

以修加快动作,带着初亦上了旁边倒了一半的小型教堂,漫步的速度稍稍慢了一些,一支不粗不长的根系从土地间钻出,直接裹挟着两人带到了屋顶,之后悄无声息默默回了来处。

以修找好掩体,从上至下观察,只见左前方,大约三百米,被一座方盒子砖墙建筑半掩的空地前,一群士兵轰然散开,散开的过程中,不知从哪秒冲过来一颗子弹,骤然射穿一士兵左胸。

刚才惨叫的人躺在中心位置,已经没了命。

以修暗暗寻找打枪人的位置,不只一个,几声枪响从不同位置发出。

好家伙铛铛铛打士兵脑袋上了,半点效果没有。

以修猜测,这人不知道奥克林士兵肌体情况,刚刚打死的那个人纯靠运气,碰巧射穿了命门而已。

这些士兵的身体经过改造,普通的子弹大脑穿不过,心脏位置也受过改动和转移,更为复杂的是每个人改造的肌体并不固定,直接致命的方法除了大规模炮轰和高技武器,就是近战了,近战才能看出他们躲避进攻时的缺陷。

再或者,你已经很了解这些人形机器运作的基本方式。

以修朝更远处观察了一下,很显然打枪的人暴露位置后,已经成为了奥克林狙击手的靶子。

他眼睛眯了眯,检测到反抗者的影子。

不对,打枪的反击者只有一个人,正在废墟间快速移动,以壮声势。

……

以修扭头,看到初亦乖乖地坐在身边,头朝他落下的阴影偏了偏,脑袋轻微晃动,感知感知这,感知感知那,有种超乎寻常的平静和安稳。

就像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背贴在掩体边缘一动不动。

有东西落到他手指间,他也不管,不时痒了,敲敲手指以示走开。

以修提起嘴角,拔/出枪装了一层消音装置,另一只手搂住了初亦的腰,在他耳边轻轻讲了一声,“走了。”

初亦点点头。

在远处狙击手朝反抗者精准射出一枪的前一刻,以修率先扣下扳机,子弹正和反抗者擦肩而过,反抗者受到惊吓躲避,原先那枚狙击手的子弹因此射空。

反抗者发现位置暴露,主动放弃攻击,从废墟的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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