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回合,才能把人家一身血沾得自己满身都是。

初亦当时问奥克林为什么会这么快启动轰炸计划,以修的沉默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如今恰恰证实了这一点。

第三名奥克林士官抢了战机上的联络器,舒尔应该是想阻止他的,近战中没有成功,让他把附近的奥克林轰炸轨道部队招来了。

来得很快,舒尔甚至都没来得及生疏地把战机开到指定地点。

不过看躲避点周边的建筑高度,他应该是想保护这架战机的,也幸亏他和战机待在一起,才会利用这坚硬外壳,躲避过轰炸和倒塌。

主机损伤并不是很严重,他也确实最大程度地保存了这架战机。

但两侧机翼,不知是旧伤累加还是因为什么,检修过后,飞不起来了,得出结论,必须立刻回塔维护。

以修却摇了摇头,说不必麻烦,让人立刻挖坑埋了。

那名短须士官听到这话,瞬间噎了一口。

看着这历史遗物就此胡乱尘封,心想刚才的认知出现很大偏差,上将就是上将,念旧简直是个笑话……

他是杀伐者,面对牺牲,早就该麻木了。

只可惜他曾经效忠的远歌上校,忠心一片,执行任务不幸牺牲,尸骨无存,竟被永久钉在了致星球于死地的罪恶柱上。

提一嘴,都令人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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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甲a491分队撤走以后,以修揽着初亦在赤条条的天地间站了一会儿。

他想找个比较自然的地方,自然地把初亦卧倒,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脚下不知疲倦似的,徘徊了几千平方米的范围,愣是没找到一块干净地方。

最后干脆自己打扫起来。

打扫完毕,刚想卧下初亦,突然觉得这里也不妙。

虽然地方总算干净了点,但恰好是顺风方向,战火还在风口烧着,现在看只是点儿苗头,保不准一会烧过来,会燎到初亦。

有点失策。

他又重新换了一个距离城市比较远,距离沙漠也比较适中的边缘地带。

托着头把初亦小心放下,他坐在一旁,看着沉睡的人,手指捻了又捻。

沙漠里有立起来的岩柱,被风雕刻得尖锐丑陋,黑色棕色黄色彼此错成触目惊心的形状,蓝色夕阳下显得突兀不堪。

这里也不好。

以修想,景色太丑了。

可盘算着时间,人也该醒了,走不了了。

他沉默地,让额头伤口的血液重新崩裂,抹了一点,沾到初亦手臂上。

黄色沙漠反射的昏暗光线,把人映得肤色也跟着暗,对爱美之人不友好,但对初亦,却让他看起来健康了许多。

以修又抓起一把细沙,握拳屈直前臂,横在面前,手指松动,颗粒顺风飞舞而来。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盯着,看细沙洋洋洒洒往他们二人身上飞。

“为什么想活着……睡着不也挺好的。”

“睡着了,就不用来了。”

他做着奇怪的举动,说着奇怪而阴森的话,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有点讽刺味道。

初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暗了下来,眼前的禁带还没有摘。

摸不定情况,他下意识喊了一声以修,站起身来将禁带摘去,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身旁的人。

脑子断片实在严重,从天地剧烈撼动,到以修罩着他躲避轰炸,从他们扶持着打通碎石通道,到出来后被奥克林军队包围,然后是枪声,不绝于耳的枪声。

之后,一片空白。

问种子,种子也空白。

命运共同体此言不虚……

他观察四周,前有沙漠后有废墟,发现是在因科没错。

居然还活着留在了因科?

为什么?

初亦敲着脑子周旋了一会不适,又去艰难地扶起以修的身体。

试图唤醒他,可翻过来看到他额头上那块血洞时,当下倒吸了一口冷气。

叫不醒了,这架势,怎么着也得给脑子留下点后遗症吧。

“以修……”手指支撑起他的脑袋,初亦大着胆子凑近看,什么也没干,先吹了吹伤口沾染的沙砾。

他心口有些刺痛,喉腔卡出来半声难过的气音,用手虚虚抚摸,却没下得去手,继续小心吹拂,往四下里看。

暗处,气息被放大感知,以修冷不丁攥紧了手。

似有觉察到初亦的紧张,他并不想在这方面浪费太多时间,只想找个同样昏迷断片的借口搪塞过去。

正想睁眼,却感觉初亦在他身上下了些力气,似乎想挪动他。

这很难。

且不说初亦身体刚恢复,就算他好好的,应该也没多少力气来搬动一个比他身体大出一号的人来。

本以为他会借助根系的力量,实在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没想到初亦咬了咬牙,居然真得把他架了起来。

整副身体靠在他身上,被他亲自拉近距离,没有顾虑。

以修突然不想睁眼了。

虽说磕磕绊绊,却也能走。

真是令人意外,小瞧他了。

片刻后停了下来,被重新卧倒,以修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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