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修借初亦找舒尔的空档,从废墟里扒出了一架奥克林的战机,打开门,进去调试一下,顺带改了改原先的预定轨道。

战机体态轻盈,储备武器的下舱稍厚,行动舱的规模远比不上原先那架,但装三个人还是可以的。

驾驶座有血迹,原先的主攻击手被军甲部队撕了下来,歪歪扭扭死在战机旁边,以修稍稍清理了一下,开着舱门,敲着奥克林战士的头盔,侧坐在驾驶位上,观察眼前的屏幕。

初亦作为唯一生命源,在屏幕上就是一个点,绕着圈徘徊。

以修贴近,细细看了一会,忽而注意到检测仪里的气象点,波动大,距离预测点近,远高过正常沙尘天气的数据。

上次沙尘暴发生时,他们在沙漠边缘停留了几天,后来看奇甘沙漠的景象仍然有大大小小的沙丘在迅速扩张。

算算时间,距离下次沙尘暴发生应该还差几个月,但保不准大气层恶化得厉害,会提前给这没有一丝免疫力的世界再整点东西出来,比如现在。

以修沉下眸子,启动战机。

初亦听到各种碎石噼里啪啦滚落的声音,担心以修被二次坍塌掩埋,匆忙回头,紧奔过去。

遮着眼睛,初亦闯出飞尘看了一眼,只见以修正坐在一架敞着舱门的轰炸机里回头看他,刚从地面飘了两三米,以修伸出手。

被野战服包裹的整条手臂强壮有力,露出舱外。

初亦领会,伸手看了看自己的肢体,一脚迈出去,咬牙极速跑了几步,借力上跳,总是差点距离的时候,半空被以修揽了一把,彻底裹进怀里,顺着舱门闭合和借力让他滑进副驾驶的动作一气呵成。

初亦当场“呦”了一口,以表达对自己体育能力健在的欣赏。

他反手狠揉了揉以修的头,以表达对两人默契的认可。

“谢谢啊修哥!”

以修不禁拱起肩膀,脑袋不动,任他揉自己,侧眼看初亦动作,满目小心。

等初亦收了手,才把自己揽他的手收了。

“走吧!”初亦扬了一声。

初亦腰细,肌肉薄,伸展躯体的时候能摸到肋骨,以修力道给的也轻。

两人安坐后,以修看了看手掌,下意识扫了一下初亦的后脑,眉目间闪出些许意外,转瞬即逝后驾驶起来。

初亦习惯性摸索安带,摸不到,转着头打量了两下,信口一问,“奥克林的轰炸轨道机你也会用?”

他歪着头凝视以修,“核心技术都一样吗?”

以修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从他嘴里蹦出什么话,以供他来更完整地了解这个世界,他只点了点头,说,“区别不大……”

“不大在哪?”

以修一顿,实际上区别很大,但他不想引起太多怀疑,一时不知道初亦问这句话是为了什么。

初亦看他顿了就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稍稍眯起眼睛,眉目立刻凸显不少气势。

按照以往这人脾气,肯定就会低头憋着一股气,小心翼翼很轻喏地叫他“长官……”,言外之意我不想说你别为难我,他自己的尿性那肯定就是“好好好你随意不说就不说吧我不为难你你别太害怕……”

拿捏到位。

好在他把“长官”这个高帽给甩了。

“行吧,”这次初亦抢先一步,抿着嘴不情愿地说道,“又说谎,也不看看头上伤口有多严重,区别不大,舒尔如果被战机保护妥当,你们轮换下不好吗?”

初亦说完扭头看向窗外,小小地哀怨一声,“我又帮不上忙……”

以修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便没出声。

“在这。”

屏幕上的生命源在移动,初亦趴过去看,在灰色的大地网上出现了一个彩色的圆点,如同心脏运作一般,忽大忽小地律动。

还在肉眼可见地移动。

初亦惊叹,“舒尔这小崽子命也够硬的,不但活着,还能跑。”

他们低空飞行,看不到远方的地面,但以修在去寻找生命源的同时,注视着旁边检测仪里的气象情况。

情形越来越不妙,晴朗的夜空突然传出闷响,很远,但能听见,十分异常。

“天气?”初亦看了看远方。

以修道,“是风暴,要赶紧离开。”

过了一会,他提起,“那颗神树……”

“没有生命体征了,别找了。”初亦手指敲着膝盖思索,继续哀怨,“都怪我,早点走就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以修沉眼看他,稀缺的神树种子没了生命,他心里非常不舒服,非要比比,那痛心程度不亚于吞肌蚀骨。

弗卡斯说他如同痛失爱子,不是空穴来风。

他本以为给舒尔提点一下,他会有胆子开着战机先跑,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这样既不欠舒尔的,也不会在他和初亦之间连着一个计划外的人。

但这家伙没跑,还被考试院的士官抢得了联络器,引来了轰炸,炸死了那棵树……

以修当时是连舒尔带战机一起活埋的心都有的。

现在初亦把责任往自己身上一揽,他反倒觉得没那么不舒服了。

“不怪你……”以修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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