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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层转接台后舱,周围工作者被清得干干净净,粗暴而压抑的律动声从内部渗透出来。

外面干哑的雷暴响彻半夜,里面的厮/磨也一刻没有停止。

终于,随着一声低沉的“够了!”,一个男腔接连咳嗽了几声……

彭瑞收到消息后,整理好衣服,把薄被往床/上的身体遮了遮。

金发打了美人大半张脸,碧绿眼眸低垂,几滴泪珠挂在颤动眼睫上,漂亮的脊背半隐半现。

博西蜷着疲惫的身体,回头看他,神情惯有的严肃,只是累了之后,变得十分颓废。

彭瑞明白他回望的意思,他很关心联合公会的事。

要不是上将指派别人跟着,自己也不会一忙完,就有机会把人揪到没人的地方狠狠发泄,还美其名曰——犒劳出色完成任务的战士……

“上将被逮捕了。”彭瑞平静道,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说话嘴角带笑,斯斯文文。

博西用他那仅存的力气穿好了衣服,之后弓腰抽起他那唯一一根合成烟雾,眼睛透过圆窗看黎明前的景象,联合公会的半圆体缩成一个豆子,有个小红点在上面忽闪忽闪。

“发生争斗了吗?”博西问。

彭瑞提起嘴角,“发生争斗,上将会是被逮捕的那个吗?”

博西吞了吞喉结,侧脸咬肌轻现,“他真得太冒险了……”

“按照上将的意思,不管结果怎么样,能炸掉奥克林存放在银塔的热源,一切都是值得的。”彭瑞扣上了帽子,强健身材在墙面的黑影上凸显,“奥克林笃定我军不敢对银塔怎么样,才冒险私下和凡鲁交易,用大量黄金交换贮存地,这本来就是瞒着良王的事情,现在事态暴露,如果说到与银塔关系破裂,精塔不见得比恒塔好多少。”

“那是谁要逮捕上将?”博西直不起腰,也不会让自己显得太狼狈。

彭瑞看他倔强的样子,有些想笑,但没有戳穿这位体面的上校,“良王。”

博西压了压眉头,“这不能说明良晋的态度吗?”

“不,这意味着谈判才刚刚开始。”彭瑞走到博西身边,打理他凌乱的长发,揉了揉他长期不高兴而紧绷的眼角——

“没有人会比良王更在意后神的存在,山迪前来谈判、初亦长官留在银塔的痕迹,都完完证实了他就是后神,他能召唤神物,他眼里的绿色漫山遍野,后神预言实现了,最关心这件事,最想拥戴后神的那个人,是良王。”

彭瑞很温柔,和那半夜的冲撞判若两人,“但是此刻,后神首先降临于先修建神庙的恒塔,还和上将成为爱人,你觉得,良王会怎么办,一个重病未愈,几乎整日念叨问神的王会怎么办?”

“他想得到他?”博西回头望着彭瑞,柔顺的金发中冒出一个柔软的耳尖,“他想得到初亦长官,而又不能伤害他……”

彭瑞无声地点了点头。

“长官,真得有神存在吗?”博西眼神黯然,思维在“不要在乎真相”这条铁律里打转,他知道他又犯错了,他不该问这么多的,上将所做的一切都有他的考量,世界根本不会给他探究真相的时间。

但是,他情不自禁想起上将对那位长官的一举一动——

哪有传说中的神会这么受制于人的,完完像一个傀儡,现在还成了银塔问罪的挡箭牌。

但如果是上将的计划,那初亦长官这个人,似乎比前一种情况还要可悲,他一定经过了精密的人体改造,才能创造出那些多少人多少年都造不出来的神物,今后也将一直被利用着……

博西闭上眼睛,一旦冲破禁锢,各种问题接踵而来。

明明有培育种子的办法,上将为什么不广而告之解救大洲的苦难?非要利用这种手段,在三塔间斗个你死我活?

彭瑞敲了敲他的脑袋,“想什么呢?”

“没什么。”博西握紧手指,站起身离开彭瑞,扣上军帽,“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彭瑞故意逗他,“看在你昨夜叫得很欢愉的份儿上,可以考虑。”

博西颔首,“奴隶的弃生协议书……”

“博西,”彭瑞忽然放低了声音,“中心岛屿没有什么弃生协议书,奴隶就是奴隶,奴隶暴动和我们无关。”

博西顿了一下,点点头轻笑,表示懂了。

在和奴隶的承诺书中不是这么说的,上将答应他们会用他们的死来宣誓主权,用奴隶制解除来祭奠他们的死亡,所以那些人才选择殊死一搏,签订弃生协议书,答应配合风居,双方里应外合撼动良晋统治。

他们信了,冲得干脆利落,相信自己的决定能换来后来人的安宁。

但是现在,没人承认他们所做出的的牺牲,那不在上将的计划之内,那对恒塔无利,如今看来,只是一场无聊的暴动。

他看了看彭瑞,和蔼似乎是他面无表情的的方式,他知道,彭瑞说出这种话一定更难过,因为他死去的那位长辈,曾经也是奴隶。

大家都很难过,但谁也不会说出来,中心岛屿没有亲情来维系感情,人人自危,一切看上去都那么脆弱易碎,谁也不值得倾诉,谁也不会在意别人的倾诉。

“我愿成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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