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庆元元年,古国公府

一身华服的当朝国公古彬满脸悲戚的坐在上首位,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已经熟睡的孩童,眼力充斥着浓浓的爱意与不舍,一双刚劲有力的手掌轻轻抚过孩童的脸庞,替他拭去了眼角那滴晶莹的泪珠,三岁的孩童好像能感受到离别的气息,在梦里留下了不舍的泪水。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古彬抬头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开口说道:“三哥,从今以后,羽儿就交给你了,如果此番事败,好生抚养他成人,别告诉他的身世,让他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别再卷入这世上的纷争。”

那跪立之人闻言,立即大声说道:“老爷,您好不容易才得此一子,可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不管啊,他可才刚刚三岁啊。”

古彬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小心的挂在孩子的脖子上,然后坚定的说道:“所以我才将他交付于你,三哥,你我兄弟四十余年,唯有将他交于你,我才能够放心的去做些事情。”

古三知道老爷已经下定决心便不容更改,但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劝说道:“老爷,就让老奴代替您去吧,这偌大的国公府,没了谁都行,可不能没了老爷您。”

古彬摇头叹息道:“国公府?如果事败,从今以后这世间便再也没有这国公府了。三哥,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照我的吩咐去做吧,带上羽儿,速速离去,如果事成,我自会前去接你,如果三日内我没出现,无论结局如何,带上羽儿远离这里,从今以后,你便是羽儿的亲爹。”

古三还欲在说,古彬却是挥手打断了他。

“老爷。一定要珍重!”

古三无奈,跪在地上,深深的向着古彬磕了一头,接过正在熟睡的古羽,眼里早已是热泪盈眶。古三自幼便陪伴着古彬,他是一个孤儿,在他还是孩童时,古家收留了他,古彬排行第三,所以他便被称作古三,古三陪伴着古彬从小少爷变成了老爷。老爷好不容易老来得子,如今却是要舍下这一切,踏上一条不归路,这是为什么?古三心里不明白。

雨,越来越急了,雷声仿佛是在头顶炸开。肃静,萧杀笼罩着整个古家大院,夜黑,雨急,杀人夜。

古彬推开厅堂大门,昂首阔步而出,双目犹如那翱翔于天际的雄鹰般,遥望皇宫。

“老爷。。。”古三望着古彬的背影,眼里是浓浓的不舍。

“清君侧,奉贤明,奸佞当道,国之不复,尔等可愿追随于吾,迎回正统,肃清奸佞,还这天下一个朗朗的乾坤吗?”

顿了一顿,古彬扫视了一眼众人,继续道:“尔等怕死吗?”

咔嚓...咔啦啦...

伴随着闪电划破长空,古彬的话语犹如雷声一般,炸响在庭院里的每个人心里。整个庭院里站满了人,每个人从头到脚都被黑色的甲胃覆盖,就那么静静的站立着,犹如一尊尊雕像般,雨水顺着腰间的长刀,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黑色的头盔下,仅仅露出双眼的众人,就那么注视着前方那个高大的身影,没有人回答,没有人动摇,就那么静静的,坚毅的注视着前方。

“哈哈哈,好,太平得久了,世人都已经忘了你们的存在,今夜,举起你们手中的长刀,让整个皇城的人知道,你们,还是那只令人闻风丧胆的古羽卫!”古彬大笑,摊开那宽大的右手,接住顺着房檐而下的雨水,向着夜空一挥,雨滴碰撞着雨滴,漫天的风雨好似要倒转而回,甚为壮观。

庭院内,所有的古羽卫整齐划一的单膝下跪,右手握拳扶与胸口,大声的吼道:

“诺!”

“诺!”

“诺!”

雨,更急了。

......

宰相府

被大雨淋得像只落汤鸡一般的兵部尚书曹辉出现在了大堂门口。整理了一下湿漉的官帽,曹辉对着高坐于大堂内的宰相李晟,遥遥一拜。

“下官曹辉,拜见相爷。”

李晟,当朝宰相,大成国开国元勋,如今在朝中更是党羽遍布,权利无人能出其左右。

“原来是曹大人啊,今夜冒雨前来,有何要事啊,来来来,坐下慢慢说,先擦一擦雨水,再尝一尝这曲莎国的火茶,暖暖身子,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李晟身着一袭便服,安坐于主位之上,对着堂外狼狈的兵部尚书曹辉招了招手说道。

借着烛光,能看到他面前摆放的茶杯里,似有一团幽绿的火焰,缓缓的流浮于茶水的表面。

曹辉于下首位就坐,伸出双手接过了下人端过来的茶水,道:“谢过李相,下官深夜前来,实乃有要事禀报,此事下官做不了主,还望李相定夺。”

李晟闻言,眼角向着曹辉微微一瞥,问道:“哦?曹大人,是何要事啊”

曹辉放下茶水,双手抱拳,向着李晟说道:“禀报李相,叛贼刘宁今日已到了皇城外的金门关,明日便可押解进城,但是下官收到密探回报,国公府今日似乎有些异常。”

李晟淡淡的看了一眼曹辉,问道“国公府?有何异常?”

想了一想,曹辉开口说道:“据密探禀报,从今日辰时起,国公府的家丁,老弱以及女眷,便相继出府,到目前为止,无一人归府,下官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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