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按住小绿的双肩。

“你说她是你娘子,你们拜过堂,成过亲吗?可有文书凭据?”

这一场闹剧越闹越离谱,还没有收场的意思,在场诸人又看得津津有味,宴会的走向已远远超出了寻仁瑞的本意。

“够了!”寻仁瑞收起最后一丝耐性,站起身来,召唤寻家护院:“把这两个闲杂人等,给我赶出去,扔到湖里喂鱼!”

严衍在座中泰然自若地饮酒,仿佛半点都未瞧见方才的情景。

这时左右护院起身过去,想要擒住石渠和小绿,将他们带出船舱。石渠连连躲闪,一眼望见严衍,慌忙冲过去躲到他背后。

“严兄救我!”

想了想,又道:“严兄,你怎么在寻家的船上?站错边儿了吧?”

严衍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严某可不记得自己站过长孙家的边儿。”

“嘿,你都救过我两回了,还说没站我们家这边儿?严兄,我拿你当兄弟,你可得帮我。”

这可就是死皮赖脸了。

“严某可无能为力。”

严衍嘴上这样说,却站起身,有意无意地格挡了一下。两个护院包抄过来,毕竟顾忌严衍这正牌客人,投鼠忌器,没有下重手,一时僵在一旁。

石渠哈哈一笑,顿时觉得得了脸:“严兄,你帮我拖住这两个,我去带上樊霜,我们一起走!”

“……”走去哪里?跳湖吗?严衍有些无语地瞪着他。

石渠灵巧矫健得不像个败家子儿,拍了拍严衍的肩膀,正待冲到主位,却发觉已有人捷足先登,拉着樊霜向外跑去。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石渠瞪着小绿的背影破口大骂:“你这虚情假意的小子,给我把霜儿放开!”

寻仁瑞脸上有些难堪:“哪里来的小崽子,在我的船上,带走我的女人?”

七八名寻家护院瞬间扔下石渠,一窝蜂朝小绿和樊霜包围过去。

小绿警惕地望着眼前的数条大汉,咬着牙道:“小白,我找了你上百年,好不容易找到你,一定要带你回东海。”

樊霜被小绿紧紧护在身后,面容毫无血色,口中喃喃道:“你我早已恩断义绝,我不会和你回去的!”她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严衍,“此处有高人在,你……你快走!”

他眸中有绿光闪了一闪。

“谁不让我带你走,我就把他们都吃了。”

樊霜身子剧震,大睁着双眸瞪着他:“小绿,你不要乱来!”

她这话说得晚了。

小绿愤懑的双眼蓦地放大,眼珠子膨胀成两个小灯笼一般,从眼眶里凸出来,身子迎风便长,瞬间长成三人多高,浑身坚硬的鳞片闪着荧荧绿光。长长地马脸上厚嘴抿了抿,猛然抻长,一双血盆大口从楼船内的一楼张到三楼。

寻家的护院训练有素,平日专教训那些滋事的泼皮和欠债的老赖,但总归都在人的范畴内撒野,哪里见过这等阵势,纷纷惊恐地尖叫起来,乌龙四散。

筵席上的汴陵富户们养尊处优,最是惜命,哪见过这等境况,纷纷从席间爬起来,争先恐后地往楼船出口涌去。

小绿化身的巨兽摆着长尾,缘着新鲜上过漆的木地板滑到寻仁瑞面前,狺狺地说了声:

“她是我的女人。”

寻仁瑞连巨兽的眼睛都没瞧见,只见到眼前森森的白牙和深邃的大口中腥红的小舌头。什么汴陵豪富,霸道当家的形象都顾不上了,两眼往上一翻,露着眼白晕了过去。

小绿森森地笑了一笑,张开大口,正要把寻仁瑞整个人吞下,灯笼眼却瞥见长孙石渠扯着樊霜,顺着人流向舱外跑去。

巨兽如同被利刃刺中一般,悲鸣了一声,掉头向舱门冲过去。原本被忽略的人们赫然成了被狩猎的对象,顿时哭爹喊娘地奔逃起来,有些跑得快的,到了船舷边,无计可施,只得闭着眼睛噗通跳下了水。

陈葛颤颤地靠近严衍,小声道:“天官大人,那人……是个老五啊。”

严衍眯着眼睛,“嗯”了一声。

“您……不收了他?”

严衍上下打量他:“不是我收了他,是你收了他。”

“呃?”

下一秒,陈葛觉得自己身子轻飘飘地向那水生的巨兽撞去,正撞在巨兽脖颈上。

巨兽身形一滞,随之而至的是一柄青釭宝剑,劲如疾风一般刺入它硬甲与鳞片相接缝隙的软肉上。它痛嘶一声,长尾勾住了楼船的半边雕檐,无奈雕檐都是细木铆镶,根本禁不住如此怪力,半边楼船被长尾扯掉,木料翻飞,与巨兽一同落入了鸳鸯湖中。

这空有华丽外壳的楼船,恐怕支撑不到十日后的下元节花筹会了。

严衍跃至甲板上,以掌力重压船头,终于将楼船的残骸缓缓稳住,浮在水面。寻家宴请的宾客们在楼船底下黑压压地浮了一大片,幸好这是在汴陵,生活在江边的百姓,十个里有九个都擅游泳。严衍飞身上下,几番来回,将不会游水之人送到甲板上,确认并无人溺水,方才停下。

岸边码头上有红衣的捕快赶来,其中一个依稀正是闻桑,许多小船正从码头摆渡过来接引落水之人。

楼船底下的水流震动渐渐安静了下来。水中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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