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对饮议天下,二十四字策西凉。

“卫真,你带影风卫四处巡视下,莫要再有作乱的羌人打扰我们!”

司马朗没有立刻向贾诩发问,而是吩咐典韦带着影风卫暂时离开,给他和贾诩留下一个相对私密一点的空间。

但司马朗并没有让徐庶离开,而是留在一旁为两人斟酒。

典韦正好闲着没意思,也听不懂司马朗他们文绉绉的讨论。听到司马朗的命令,立刻开心地带着人四处巡视去了。

司马朗敬了贾诩一杯酒,向贾诩问道:

“文和先生,您以为,西凉之乱,因何?”

贾诩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开始分析道:

“诩以为,西凉之乱,不在胡人入侵,不在兵将反叛,不在百姓无知。”

“那文和先生以为在何?”

“此次动乱,羌人受到排挤,兵将郁不得志,百姓民不聊生!就如那黄巾起义,百姓无他路可走啊!”

贾诩继续说道:“此乱不在贼,而在这世道啊!”

司马朗点了点头,对贾诩赞同的同时,也有一些佩服。

敢于说目前大汉超纲混乱,民不聊生,却又不直言是皇帝昏庸,还是外臣不忠。分寸拿捏得当,又不至于轻易背上大不逆的罪名。

“此处无人,先生但说无妨!”司马朗真心求教,自然希望贾诩坦言,而不要有所顾虑。

贾诩端起酒杯,只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

司马朗摇摇头,恨恨地说道:“灵帝昏庸无道,宦官当道弄权!我大汉不幸啊!想那张让,一阉人尔,灵帝竟称其‘让父’。真是荒诞至极,可笑至极!”

见贾诩心有顾忌,当先大骂了起来。贾诩和徐庶在一旁也是吃惊。

我一个皇帝御赐的晋王都开始骂了,你贾诩还矜持什么?

司马朗一边想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贾诩,贾诩的眼神似乎也开始有些变化。

贾诩杯子往桌上一放,开始说道:“晋王敢言常人所不敢言,在下佩服!那十常侍当道,贩官敛财,排挤良臣。而封官之人,往往品行不端,上任后肆意妄为,鱼肉百姓。单说那何进,一屠猪之辈竟能拜大将军之职,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而皇帝不问人间疾苦,独听宦官,贪图享乐。如此世道,怎会没有动乱发生!”

司马朗满意的笑了笑,为贾诩斟满面前的酒杯,示意他继续说。

贾诩一口干掉面前的酒,继续说道:“就说此次边章、韩遂的反叛,若不是那天杀的左昌克扣军饷,延误军情,不思救援。又怎么会使他们战败遭俘。又怎么会心有怨愤,而转叛了贼军!那左昌要是能多听听盖勋的意见,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司马朗继续问道:“那依先生所见,我此番领军三万来此,可能平乱乎?”

贾诩一杯酒喝到一半,听到司马朗的问话,突然停了下来。

放下酒杯,贾诩说道:“平乱?若要平乱,何须三万大军!”

“哦?!先生大才,还请明示!”

司马朗遇到贾诩后可是一直期待着这天下第一毒士的计策,谁叫这贾诩有着算无遗策的美誉呢!

司马朗起身躬身一拜,认真地等待贾诩的建议。

贾诩也急忙起身,扶起司马朗:“晋王殿下不要如此,您且安坐,容诩道来。”

两人重新落座,贾诩开口说道:“斩左昌之奸佞,复章遂之原职,用盖勋之忠勇,复凉州之农桑。”

“说得好!”司马朗听完击节叫好,“文和先生二十四个字,处理了关键的矛盾,以良将安抚内外,同时解决百姓疾苦的根源。”

话言至此,一旁斟酒的徐庶开口问道:“目前冀县被围,依文若先生之见,那三万大军不需前往,只肖你我随大公子前去即可?”

“元直所言不错,只不过……”贾诩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只不过什么?”司马朗最受不了别人卖关子,急切地问道。

“只不过,晋王殿下可敢直接斩那左昌?”贾诩反问道。

“哦?有何不敢?!”司马朗疑惑。

“左昌是凉州刺史,陛下所封,杀御封的刺史,非同小可啊!”贾诩解释了自己的顾虑。

而司马朗和徐庶听完则是哈哈大笑起来。

“文和先生多虑了!”徐庶说着为贾诩斟满面前的酒杯,笑道:“你说的前三样事情,于大公子,毫无难度。”

“哦?如此还请元直赐教了!”

“哈哈哈!文和先生可知,来西凉前,陛下授予大公子‘便宜行事’之权?”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

“谢文和先生,请满饮此杯!”

“谢大公子!”

司马朗与贾诩酒杯相碰,仰头喝下。

召回典韦及二十影风卫,收拾好行装,准备再次启程。

多了一人,司马朗照例将自己的坐骑赠予了贾诩。而他则是老样子跳上典韦的象龙马。这一番让马的举动也是领贾诩感动不已,能将如此良驹轻易相赠,他深深感受到了司马朗对他的重视。

司马朗下令,二十四人依旧奔着望恒而去。

经过望恒,司马朗一行人在天羽庄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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