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赚大钱!

三爷听说过,那些淮西勋贵,娶个妾都要花几千两银子,一副头面首饰,好的要八千两银子!

奶奶的,什么时候能赚够娶媳妇的钱啊?

三爷很绝望,可也充满了斗志,他收的这个宝贝儿子,的确有两下子,军中制作火药,都是花大价钱购买硝石,他倒好,就在厕所里,扫出了上好的硝土!

还有什么说的,动手吧!

三爷也不管味道多难闻,天天带着人,挨家挨户,厕所,猪圈,牛棚,马舍……翻了个底朝天。

村民虽然见识不多,可有人提到过,山里有处暖泉,周围有硫磺矿。

刘淳带着人上山去找,果不其然,弄到了不错的硫磺,加上木炭,三样原料都齐,制作火药已经没有问题了。

剩下就是如何包装运输。

上一次不是做过净水的过滤桶么,这回还是原班人马,继续做木桶,只不过多了一道工序,就是在木桶的外面,刷上防潮的生漆,里面刷一层蜂蜡,然后又弄了个木框架,把木桶保护起来,既能防止磕碰爆炸,还容易搬运,一举两得。

而且刘淳还弄了一批特殊的木桶,里面装有隔板,三样原料是分开的,想要使用,只需要提前搅拌均匀即可,这样更能降低运输途中的风险。

总而言之,刘淳是竭尽力,让火药变得安可靠。

在交付军中的时候,他还给附了一份简易的操作手册,上面一半文字,一半图画,说明了注意事项。

另外每一桶火药,都有制作工匠的姓名,以及验收人员的名字。

出了问题,可以直接找当事人追究责任!

刘淳很满意自己的工匠精神。

冯胜打了一辈子仗,无数次用兵,自诩见多识广,可把军需做到如此精细的程度,老头子还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他仔细看着木桶外面贴着的标签,制作工匠,验收人员,生产时间,重量,都清清楚楚。

每一捅五十斤,一共二百桶,一万斤!

都一般不二!

真是厉害!

颖国公傅友德从外面急匆匆赶过来,老脸上又惊又喜,胡子都翘了起来。

“宋国公,我验证过了,这些火药比咱们军中的好了一倍不止!”傅友德挥舞着拳头,“劲大,烧过之后,没有多少渣滓,好,真是好!”

冯胜笑道:“傅兄,你还忘了说一样。”

“什么?”

冯胜唉声道:“价钱也好呗!这一万斤火药,顶得上寻常五万斤了!就这样,这混小子还说是打折优惠呢!”

傅友德瞪大眼睛,猛地扫过去,刘淳干脆斜望着帐篷顶儿,一言不发。傅友德哼了一声,他在火药周围转圈,不时抓起一个木架,仔细看了又看。

足足转了一圈回来,他冲着冯胜淡淡道:“我看咱们再订十万斤吧!”

“什么!”

正喝茶的冯胜差点呛到,“我说傅兄,你没说错吧?”

傅友德傲然道:“老百姓常说,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只要东西好,贵又怎么样?打仗可不是寻常之事!这么多年了,有多少弟兄,被火药炸伤了,又有多少,因为火铳炸膛,失去了双手?身为领兵大将,可不能拿弟兄们的性命开玩笑!只要东西好,别说五倍的价钱,十倍也成!这钱花得值!”

傅友德越说越激动,冯胜频频翻白眼,他都没有觉察,还在滔滔不断讲着,把老冯差点气得昏过去!

你丫的真够耿直的!

这么浅显的道理,我能不懂吗!

问题是小崽子就在眼前,你当着他的面,这么夸奖火药,不等于是把脑袋送过去,让他敲大头么?

摊上这么个猪队友,简直没法活了!

老冯只得把茶杯放下,黑口黑脸道:“就按颖国公的意思办,再订购十万斤,不过军中开支紧张,一时还拿不出那么多钱,你看能不能……赊账?”

不愧是老狐狸,就是够滑头!

刘淳连忙摇头,“宋国公明鉴,白羊口这边能保证质量,靠的是严格管理和丰厚的工钱激励。我们才刚刚起步,如果没有现金,难保在质量上打折扣,草民还不想砸了招牌,不过……”刘淳露出了笑容,“要不这样,军中开支紧张,不知道宋国公能不能准许白羊口建一个冶铁作坊?就当是抵偿火药的费用?”

刘淳终于说出了心里的打算。

加工军粮,缝荷包,做过滤桶,火药……这些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不值一提。

要想发家,还要在更大的方面做文章。

从汉武帝开始,就施行盐铁专卖,发展到了明朝,盐法已经非常严密,尤其是在老朱治下,刘淳根本不敢打主意。

他把心思放在了铁上面!

在波澜壮阔的反元大起义之中,各地诸侯,都大力发展炼铁,尤其是朱元璋,更是其中佼佼者。等大明一统国之后,光是官方的冶铁所就有十五处之多。

尤其难得,明朝是准许私人开矿炼铁的。

这也跟当时的环境有关系,天下初定,到处都是荒地,朝廷鼓励屯田,而耕地又离不开农具,因此形成了庞大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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