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是军国大事,没有那么简单的,真不能如此草率,真的不行。

齐王脾气不好,他怎么能甘心听从朱勇的安排,将帅不和,劳师远征,这是要出事的。

万一打败了,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要是担心,就自己想办法,再来烦我,连朱勇都不去了,直接让齐王自己去!”

内阁这几位是真的没办法了。

“我看会输的。”黄淮闷声道。

“不是会,是一定的!”胡广无奈道:“自古骄兵必败,我看太傅啊,是得意忘形了。”

金幼孜也道:“这次是咱们几个主导的,万一打败了,非要计算到我们的头上,这可如何是好?”

杨士奇听着他们的抱怨,也是没有办法。

“行了,还是按照太傅所说,咱们尽量想办法吧!”

杨士奇除了奏请朱棣增兵辽东之外,就是采取手段,跟朝鲜使者谈判。

双方你来我往,足足过去了一个月。

而朝鲜的使者,终于看清了大明的虚实,这一次谈判,朝鲜使者郑总显得气势十足。他见到了杨士奇之后,竟然只是一躬而已,非常傲慢。

“贵国历年变法,不但枉顾祖宗法度,废掉华夏衣冠,更加怠慢圣贤,连孔孟二圣都不再祭祀,这是什么道理?”

杨士奇黑着脸道:“我大明做什么,用不着向你们请示,你们管不到!”

“非也!”郑总正色道:“老夫是艺文春秋馆太学士,我朝鲜承袭箕子,千年来,奉华夏正朔,诗书教化,与中原无异。百姓安稳和乐,国家富强,俨然东方乐土。”

“如今大明变千年之法,而朝鲜却不愿意追随,老夫恳请贵国,能够舍华夏之名,给予朝鲜。另外朝鲜还打算迎请孔夫子陵寝,到朝鲜安葬,供百姓瞻仰膜拜。反正贵国都不要了,给我们又能如何?”

“狂妄!”

杨士奇真的听不下去了,“李成桂篡夺王位,胡作非为,我大明还没有跟你们算账,居然敢胡说八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郑总见杨士奇发火了,他也只好收敛一些。

“杨大人,我朝鲜上下,读孔孟之书,尊周公之礼,数千年来,教化大兴,有锦绣小中华之称。我王立国以来,数次遣使,请求册封。可贵国只是赐下了国名朝鲜,却迟迟不愿意册封我王,敝国上下,军民百姓议论纷纷,都觉得上国作为和往常差别太大,有失风范。尤其是老夫此来,竟然发现贵国人人剃发,这,这成什么样子啊?简直让人可发一笑。”

这位说话之间,还把帽子摘下了,露出他那个比枣核大不了多少的发髻,得意洋洋,仿佛在说,怎么样,你没有吧?

“杨大人,老夫以为祖宗成法不可随意变动,治国之要,首在人心,人心安稳,则如泰山一般,虽然风雨交织,当岿然不动,就如同当下之朝鲜。”

“反观贵国,上下纷纷扰扰,人心浮动,百姓不安……如此国虽大,却难以让人心悦诚服啊!老夫斗胆劝谏贵国,应该及早改邪归正,所谓礼失求诸野。大可以效仿朝鲜,以定国本,以正视听。我朝鲜保留中华正统,国小而美,物阜民丰,当真不是大明可以比拟的!”

听着这位滔滔不断,杨士奇就冒出俩字:腐儒!

没错,这位怎么那么像昔日大明的旧臣啊,你们以中华正统自居,在这个角度上看,还真没法驳斥。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郑总,还是那句话,大明的事情少管,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

这位连忙摇头,“不对,大明承袭华夏正朔,才能号令四方之国。如今大明舍弃正朔,我朝鲜理当为藩国之首,我王当接受各国朝贺,从今往后,朝鲜国王应该改称大皇帝,与大明天子并驾齐驱才是!”

“你找死!”

杨士奇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他豁然站起,郑总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不趁着大明纷乱,狂捞好处,实在是对不起此行啊!

正在这时候,突然有人跑进来,在杨士奇耳边嘀咕了两句,杨士奇急忙出去,郑总还在冷笑,瞧着吧,大明又有麻烦了。

“杨大人,齐王送来捷报,我大军已经俘获朝鲜国王,正装船运回,按送信时间计算,再有三日,就可以押回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