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武侯,还要娶个丑女呢!也没像柳淳这么顺啊!

所以朱棣把柳淳按在了应天,他倒要看看,这小子面对刺杀,他会怎么样?是继续扮演圣人?还是干脆亮出獠牙?

“孩儿觉得师父还是会公事公办的,他不会把私人感情带入国事当中。”朱高炽认真道。

朱棣冷哼,“他要是真那样,父皇就立刻罢免了他!或者干脆封他衍圣公,放在庙里供起来算了。”

朱高炽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别的不敢说,我可比你更了解师父。他老人家就不是那样的人!

正在这时候,杨士奇突然求见。

在他手里捏着厚厚的一摞名单,他的额头冒汗,浑身微微颤抖,神色和脚步,都带着慌乱。

“陛下,这是应天送来的名单,请陛下勾绝!”

朱棣微微迟疑,突然笑道:“是勾绝吗?人很多?”

杨士奇连连点头,“足有上千个,臣恳请陛下法外开恩,以示仁慈。”

朱棣哈哈大笑,把名单接过来,连看都没看,提起御笔,直接在封面上画了个鲜红的叉。

“都杀了吧,不用看了!”

“啊!”

杨士奇大惊失色,不可以啊!

他急忙道:“陛下,这次应天勾绝的人犯太多了,如此一来,今年要杀的罪犯会比历年都多,毕竟人命关天,陛下可以酌情宽宥几个……哪怕发配海外也好,若是数勾绝,一个也没有放过,臣唯恐会有人议论。”

朱棣摇头,“议论?朕从来就不怕议论!既然是太傅上奏,朕怎么会轻易更改!这些人自己找死,若是让朕做主,只会杀得更多!行了,你不要废话了,赶快下去吧!”

杨士奇还能说什么,只能捧着厚厚的一摞名单下去,这一次是真的要血流成河,血染秦淮河了。

……

应天大牢,柳淳坐在太师椅上,有狱卒不断将一个个犯人送到他的面前,供柳淳做最好的核实,然后就要送去法场。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被推到了近前。

此人仰起头,盯着柳淳,眼神复杂,半晌,他才缓缓道:“柳大人,老夫当年可是帮过你的!”

柳淳没有说话,只是微笑。

老者又道:“老夫不过是办学而已,莫非也惹到了柳太傅?”

柳淳摇了摇头,“朱守仁,自从永乐二年,你在江南办学,到底是什么目的,你我都清楚……你表面上打着支持科学的旗号,可暗中却是还在讲着儒家的那一套。三纲五常,不过是重新打扮了一下,就想瞒过我的眼睛吗?”

朱守仁无奈道:“读了一辈子的书,到了这把年纪,却变得没用了,老夫不甘心啊!不过……柳太傅,这样就该杀吗?你不是讲做事要守规矩吗?大明的哪一条法令规定,不许宣讲儒学?哪一条说跟你做对,就要杀人?你这样做,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哈哈哈!”

柳淳朗声大笑,“朱先生,我收回之前的话,过去我不认同孔老夫子的学问,可他老人家也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诛杀少正卯!我不是说少正卯是错的,而是要推行新的学问,就必须断然处置旧时代的渣滓!”

柳淳森森道:“你虽然没有直接和三义社勾结,可是你们这些人互为表里,整个应天,乃至江南,都是你们搞乱的……所以要重新整顿江南,整顿大明……我就不得不杀人!”

“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到了这时候,你都该死了!你死之后,我会用四书五经替你殉葬的!”

朱守仁咬了咬牙,晃着苍白的头颅,恶狠狠盯着柳淳,他突然大笑。

“柳淳,你今天杀我们这些人,早晚有一天,你会作法自毙,害了你自己!老夫在地狱里先占个位置,等候你柳大人!“

柳淳面色不改,只是让狱卒把朱守仁拖下去,送到法场。

这些老朽不除,变法才会有反复的一天。

柳淳毫不犹豫道:“再把下一个拖上来!今天主要杀这些理学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