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支满脸通红,十分尴尬,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论打,他真不是脱欢的对手,现在能指望的也唯有丘福了……“走!”

这支迁徙的队伍再度踏上了征途。

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要么赶到大明,要么,就死在大漠中。看眼前的情形,惨死收场的可能性更高……几乎所有人都愁眉苦脸,还有些人竟然悄悄退到了队伍外面,有心逃跑。

迁徙的队伍,竟然面临着崩解的危险。

朵儿支打仗虽然不成,但是还有些管理才能,若非如此,族内的人们也不会服气。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内忧外患,正在考验着他们。

假如丘福战败,或者再有任何的意外,他们就瓦解冰消,彻底完蛋!

所以他果断决定,针对所有人马,进行重新编组。

青壮和老弱妇孺混编,马匹和车架配合,重点运送那些老人和孩子。

朵儿支面对着众人的质疑,举着弯刀,切齿道:“咱们为什么被视作蛮夷,就是因为咱们没有心肝!不管孩子,就没有未来,不管老人,就没有孝道!我把话撂在这里,我宁可把命扔在大漠里,也绝不抛弃老弱!”

“谁要是不愿意服从,想要自己跑,你们随便!请你们放心,你的家人,不管是父母,还是子女,我都会管着,走吧!赶快走!”

他大声嚷嚷,可是谁能走得了!

那些青壮脸涨得通红,嗷嗷怪叫,要是走了,他们就连野狼都不如了。

果不其然,这一支队伍在短暂的混乱之后,竟然获得了新生。

所有的青壮,拿着兵器,守护在队伍外面。

位于核心的老弱妇孺,用最快的速度,向东方狂奔……朵儿支骑在马背上,不断前后奔波,就像是驱赶牲畜一样,驱使着迁徙队伍。

“大哥,我有点钦佩你了。”

休息的时候,小丫头啃着比木材还硬的牛肉干,低声说道。

朵儿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只是摸了摸妹妹的头。然后他又把亲信叫过来,假如脱欢追来,他们抵挡不住,就赶快带着妹妹逃去大明。

毕竟作为淇国公的夫人,还是能够保住性命的。

“这是哥哥唯一能替你谋划的了。”

朵儿支喃喃道。

就在这时候,尘土飞扬,迁徙队伍大惊,可是很快两匹马联袂而来。

是丘福,还有把秃孛罗!

回来了!

他们回来了!

人群之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就连疲惫的身躯都冒出了力气。

只不过大家发现,把秃孛罗的五千精兵,已经损失大半,丘福带去的人马,回来的也不到八千,而且还有一些伤员。

虽然伤势不重,但是长途迁徙,缺医少药,能不能坚持下来,谁都没有把握。

把秃孛罗的肩头插着两支箭,脸上也没有多少血色。

他停下战马,冲着丘福深深一躬。

“那个……”

他竟然不知道怎么称呼了,丘福大笑,“别管其他的,并肩死战,这就是兄弟!咱们分头领兵,交替断后,我先来,你去包扎伤口。”

把秃孛罗想决绝,可肩头的疼痛实在是忍受不了,没准弓箭上有毒。

他只好答应,下去包扎伤口。

瓦剌这边还没有正规的军医,他们的医生还没有和巫师分开,在治伤之前,竟然不停大跳,祈祷长生天保佑。

丘福看在眼里,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要杀自己的老岳父吗!

他死了没啥,关键是自己还要给他披麻戴孝,这可赔大了。

丘福迈着大步过来,取出了匕首,在火上烤了烤,然后一刀下去,将伤口割开,然后又果断一转,将周围的皮肉都剜了下去。

把秃孛罗疼得眼球上翻,险些死去。

“别弄没用的了,涂上我的金疮药,把伤口裹好了,要是不死,就是福气。至于这位医生……”丘福瞥了一眼,对方吓得浑身颤抖,仿佛神明附体似的。

丘福冷哼,“你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如果你想不明白,本爵就送你上西天,免得浪费粮食!”

巫医还能说什么,唯有拼命点头,生怕惹恼了这位杀神。

整个队伍重新出发了。

很快人们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丘福渐渐取代了把秃孛罗父子,成为了这个队伍的事实统帅。

脱欢像是疯狗一样,咬着队伍的尾巴,不停追击……丘福作为一名优秀的骑兵将领,虽然不复盛年的骁勇,但是他把握战机更老道,用兵也更凶狠。

他深知不能一味逃跑,因此只要条件允许,丘福就会反攻。

利用小股人马,反击,突袭,故布疑阵……总而言之,能用的办法都用了,脱欢虽然追击紧迫,但是却没法真正重创迁徙队伍,反而损兵折将,气得他眼睛都红了。

但是不可否认,丘福他们的处境也是越来越危险……每次离开营地,就会上百人永远留下。

除了人员不断缩减,他们的牲畜也越来越少了,超过一半的马匹都丢了,人们已经抛弃了一切不必要的东西。

除了身上的衣服,防身的兵器,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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