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去。

他神色郑重道:“将军,穆夫人,我此生定视清华如珍宝,不敢辜负!”

“那我可就把她托付给你了。”穆震方拍拍他的手背,“莫忘你今日说的这话。”

“是。”声音铿锵有力。

秦氏看着颇为欣慰,但这一时突然发现玉松不在,便问旁边的李管家:“松儿呢?”

被这么一问,李管家面色有些为难:“少爷已经好几日没出屋了……”

“难道今日妹妹出嫁他也不出来?”秦氏蹙起眉头,“快去叫他!”

李管家连声应是,转身就准备往里走,但迎面一声音传来:“不必了,我来了。”

秦氏循声看过去,见他虽挂着笑容,却还是难掩憔悴疲惫的模样,心里暗叹一声,前几日她听说云竹那丫鬟拿了卖身契便走了,也不知这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穆玉松上前拍拍刘致远的肩膀,笑道:“我这妹妹脾性大,你往后可得多惯着点。”

还未待刘致远答话,红罩头下的穆清华忍不住出声:“我哪里脾性大了,哪有哥哥这么说妹妹的!”

这凶巴巴的语气听得众人顿时哄然大笑。

秦氏免不得再细声叮咛了她几句,稍后见时候也不早了,便扶着她上了花桥。

刘致远的目光一路追随,直到帘子被放下,他才收回了视线,翻身上马,领着迎亲队伍沿路撒着喜钱回刘家去了。

城内的百姓好久未遇到大户人家办喜事了,看着那如雨一般撒下来的喜钱,顿时围得里外两三圈,个个兴高采烈地沿途追随,欢腾不已。

当这支迎亲队伍路过金宝客栈时,那喧闹声便传到了于惊异常敏感的耳朵里,他心里实在憋屈,侯爷在那日送完贺礼后成天就在屋里静坐,除了端膳食和递文书外都不准他们再进去了。

今日便是三月初八了,难道侯爷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穆姑娘嫁给他人?

这时,他瞥见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面色慌张在客栈门口徘徊着。

客栈早就被他们包下了,这人不知来干吗?

出于警惕,于惊主动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你是何人,所来何事?”

此人是当地的知府吴恭顺,他被这冷不丁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少年正神色严肃地打量着他。

吴恭顺今日刚得知了一小道消息,京都中那最权高位重的镇远侯竟然悄然来到了此地,他赶忙前来探探虚实,若能想办法讨到这位侯爷的欢心,那今日后仕途不说扶摇直上,那也当是一帆风顺。

他恭身笑道:“下官乃当地知府,听闻楚侯爷现在此处,特地冒昧前来拜访。”

于惊挑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坏笑,身形微侧:“原来是知府大人,请吧。”

有人想往刀口上撞,那他也不拦着。

吴恭顺顿时笑得脸上的横肉都挤在了一起,他轻声轻脚地上楼进了屋,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下官拜见侯爷!”

楚羽晟面无表情地拿着书卷,眼皮都未抬一下:“何事?”

“下官吴恭顺,乃当地知府,今日贸然来扰侯爷实属无奈,前些日子城外来了几千名流民,下官修书向朝廷请示,但迟迟未有回复,此前穆将军私筹了粮食应急,但眼下……”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却听这侯爷淡淡开口道:“允了。”

吴知府一时怔神,他还没说清所求何事呢。

不过这侯爷识多才广,猜到也属正常,他便不再继续说了。

“还有何事?”楚羽晟见来人还杵在这,声音有些不耐。

吴知府又想起一事,满面赔笑道:“对了,侯爷你可知今日城中其实有件大喜事,穆府的二姑娘出嫁了,不知侯爷可有兴致一起去喝杯喜酒?”

闻言楚羽晟面色一僵,暗沉的凤眸里波涛汹涌:“滚、出、去。”

一字一顿,满是煞气。

吴志府根本不知哪触动了这侯爷的逆鳞,但早已吓得胆破急跪而下:“是是是,下官这就滚。”说完身子一蜷还真从地上轱辘两圈滚了出去。

然而所有侍卫看到这一颇为滑稽的画面,却无一人敢笑,都面色肃然,视若无睹。

许久后,楚羽晟蓦地起身,疾步走出客栈:“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