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丫鬟嬷嬷拄着拐杖急匆匆走来。

看着刘玉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穆清华微蹙起眉,迎上去明知故问道:“祖母,您怎么来了?”

“我听雯儿说,昨夜侯爷到喜房与你私会。”刘老夫人剧烈地连咳了几声,“你和他是何种关系,你现在能否把这事说清楚?”

“祖母这是何意?”穆清华冷眸一转,“难道就因为旁人几句话的闲言碎语,你这就亲自来审问我了?”

“你不要强行歪理,我算是外人吗!”刘玉雯伸手直指着她,疾声道,“你方才都承认了,现在还敢做不敢当吗!”

“有何不敢当!”穆清华被她激怒,“镇远侯昨夜确实是来喜房找我了,那又如何!”

刘玉雯轻哼一声:“那你们做什么了?”

“我们……”穆清华又想起那个吻,一时语塞。

“你看看你自己做了这种羞耻事,现在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吧!”说着刘玉雯抬起手来欲报那一巴掌之仇,但才刚紧逼了一步,却见一把剑凌空落下,直插在她脚边。

于惊从屋里走了出来,目光中闪过一丝凌厉,道:“虽然说我一般不对女子动手,但是若你再对穆姑娘出言不逊,我倒是可以破例一回。”

刘玉雯被吓得踉跄一退,但嘴上依旧倔着:“你又是谁!”后又转头冲穆清华怒道,“好啊,我哥才出门一天,你就往屋里藏了个男人!”

“你又在胡说什么,他只是我的朋友!”穆清华觉得这小姑子完是在无理取闹,怒道,“难道我嫁到你们刘家就连一个人也见不得了?”

“谁知道你藏了个男人在屋内做什么!”刘玉雯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

穆清华冷笑一声:“我怎么就藏了个男人在屋里,你这么一小姑娘,怎么满脑子这些肮脏事!”

“够了!”刘老夫人突然一喝厉声,打断争执中的二人。

穆清华循声看去,见这刘老夫人沉着脸,手中的拐杖在地面上敲了敲:“孙媳妇,我今个来就想问你个话。”

“祖母问吧。”穆清华垂下眼,耐住性子。

“那侯爷为什么会去喜房找你?”刘老夫人声音提了几个高度,中气十足。

看来这件事确实无法再隐瞒下去了,穆清华犹豫了片刻,答道:“侯爷昨夜喝醉了……”她顿了顿,“他企图强霸我,不过被我打跑了……”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连刘老夫人都愣一下,传闻中那镇远侯不近女色,性情狠戾,竟然还会做出这种事?

而且他身居高位,手握重权,要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还要来强霸一新婚女子?

一脸紧绷的于惊都忍不住笑了,看来真是把侯爷逼急了啊。

僵持之际,刘玉雯突然打破沉默,语气更加恶劣:“祖母,你可别信她的话!”

“我句句属实,随你们信不信!”穆清华面色坦荡。

“你满嘴胡言,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行了,雯儿!”

刘老夫人倏然出声,令刘玉雯刚说到半句的话堵在喉头,不上不下,憋得满脸通红。

刘老夫人微微敛眉,沉着声说道:“穆二姑娘一向光明磊落,还是将门之后,我也不信她会做出有辱门楣的事。”说着她拢了拢衣袖,“今日过来只是想把话都说清楚,避免她才刚入门一日,你们妯娌之间就生了间隙。”

这一段话令刘玉雯那股兴师问罪的气势大减,她气得浑身发颤,不明白祖母为何还要偏袒她!

刘老夫人见这孙女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瞪了她一眼:“她是你嫂子,是远儿才刚娶进门的正妻,她既然说了事情是这样,那真相也就是这样,你要信她。”

刘玉雯紧抿着唇,撇过头去不想吭声。

刘老夫人见状,声音越发严厉:“远儿此刻说不定就在战场奋力厮杀,命悬一线,难道你在这后宅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她这句话是冲着刘玉雯说的,目光却若有若无地看向了穆清华。

穆清华也注意到了这点,不由得蹙起眉,刘老夫人这番另有深意的话莫不是在指桑骂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