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会,仍未想到什么好计策,穆玉松叹口气,眼下还是先想办法见爹一面吧,于是他绕到了府衙后门,轻叩了两声。

半晌后,门吱呀呀地从里头打开了,探了个脑袋出来:“何人?”

“穆将军府的大公子,来找吴知府的。”穆玉松递上一碎银,“麻烦通告一下吧。”

那人掂了下银子的分量,顿时笑开眉眼:“好的,贵人请稍等。”

“好。”穆玉松微微颌首。

等了片刻,那人去而复返,态度恭顺了不少:“穆公子,随我来吧。”

穆玉松便跟着他身后,这府衙他来过多次了,今日特地走后门就是为了不招人注意。

很快到了书房,吴知府迎了出来,面色有些慌乱:“穆公子,你怎么来了?”

“吴大人,我们就不必寒暄了。”穆玉松开门见山道,“家父的事太过突然,我至今一头雾水,所以特意冒昧前来恳请吴大人能够给个面子,让我和家父私|处一会,我想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这……”吴知府有些为难,眼神飘忽不定。

见他这神情,穆玉松登时了然,这吴知府本就不是什么清官,胆子虽如鼠般小,可该收钱财时也一点不含糊。他缓缓道:“我知道这会教吴大人为难,所以我不会白让您帮这忙的。”他话里有话,意思很明显。

可吴知府一听这话,神情更为惶恐,目光落向了别处。

穆玉松不明所以,反倒从衣袖里掏出一沓银票,正色道:“吴知府,明文条例也未说不得探监,您这回顺水推舟,我们穆府往后还会念您这个人情。”

吴知府扫了几眼他手中的银票,吞了吞口水,可最终还是摇着头:“穆公子,不……”

话音未落,却见屏风后面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人正是郑提督。

他面色肃然,厉声道:“竟敢无视大楚法文条例行贿官员。”说着他抬眼扫了下那叠厚厚的银票,嗤笑一声,“这足足也得有一千两吧,这数额够你在牢房待上几年了。”

穆玉松见状顿时惊愕失色,怔了半晌,他看向吴知府,震怒道:“吴知府,你竟然和他人伙同陷害我!”

“这……”吴知府面色涨红,百口莫辩,方才郑提督来找他议事,还未谈完,中途这穆公子就来请见,他本想推脱,结果这郑提督却道让人进来,然后躲在了屏风后面偷窥。

吴知府心里憋屈,明明已经给这穆公子递眼色了,但没想到他却会错意了,以为自己是在讨好处。

“自己做的事,何必迁怒于人呢?”郑提督冷笑道,“何况,你也无须担心,就算进了牢里也待不了多久的,你爹犯的可是谋反大罪,待三司会审后,那八成是要满门抄斩的。”

“事实如何,早晚会真相大白。”穆玉松面色一沉,冷着声道,“到时谁被满门抄斩还不知道呢!”

“嘴倒是硬得很。”郑提督语气变冷,从鼻尖哼了一声,侧首看向吴知府,“愣着干吗,还不快把人抓起来!”

“是是是……”吴知府慌忙应道,然后向门口大声囔道,“来人,先把他押入大牢,择日审讯。”

听到这话,衙兵们立刻冲了进来,把穆玉松围了两圈。

“小人得志。”穆玉松冷嘲一声,把手负在背后。

衙兵们见他不反抗,轻松一招就把人擒住,然后带去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