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晟停下脚步,冷冷地回望了她一眼:“本侯现在无心听你说任何事情,然后也劝你一句,待在里面,不要出来。”他顿了顿,嘴角扯过一抹讥笑,“当然,你若想让本侯府里的那些侍卫就此饱饱眼福也未尝不可。”

“你这话什么意思?”穆清华听得一脸茫然,但当循着他别有意味的目光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时,才发现此时衣襟尽数湿透,单薄的布料紧贴在身上,将这玲珑有致的玉体勾勒得淋漓尽致……

方才难道自己就是一直在以这幅模样和他说话?

穆清华啊了一声,连忙跳回到屏风后面,满脸涨得通红,良久后,又忍不住探了个脑袋出来,弱声问道:“侯爷,可送件衣裳过来给我吗?”

“本侯府里哪来姑娘家的衣裳!”楚羽晟冷笑一声,转身又准备离去。

“那你想想办法呀,否则我怎么办?”声音里透着深深的震惊。

“晾着。”

简短两字犹如一盆冷水泼下,浇得穆清华透心凉。

眼睁睁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穆清华心里极为不愿,但最终也只能地接受自己要在这耳房里度过漫漫长夜这一事实了。

毕竟她虽然平日里不拘小节,但到底生为一个姑娘家,不可能真让人随意看了身子去。

她缓步走向了墙角,盘腿打坐起来,利用内功发热希望能让衣裳干得快一点。

然而未过多久,却见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穆姑娘,小的是侯府的白管事,侯爷特地吩咐小的过来给你送衣裳。”他头埋得极低,语气小心翼翼的,毕竟方才侯爷放话了,若是看到不该看的,就剜了双眼。

闻言,穆清华顿时喜出望外,站起身笑道:“快拿过来。”然后默默地将刚才心里骂侯爷的话都收回。

白管事连忙弯身递上,低声道:“这些衣裳是方才小的去成衣铺买的,也不知道穆姑娘喜欢什么款式,就各色挑了一件,还望穆姑娘能有瞧得上眼的。”

“谢谢白管事了,眼下我哪里还挑剔这些,有套干净合身的衣裳换上就好了。”穆清华笑道,然后随手取一件素色的罗裙,立即进里间换上。

这时白管事还在房外候着,待她走出来后,又指了指身后的人,恭谨地说道:“穆姑娘,这位是我们府上的李大夫,再让他为你看看伤口吧。”

听到这话,穆清华一时有点受宠若惊,脱口问道:“这也是你们家侯爷的意思?”

白管家点点头,面色有些复杂。

其实他到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起初听闻侯府闯进了名女刺客,两百多名侍卫们顿时严阵以待,可才一转眼,风声突变,都传这姑娘其实是侯爷的心头宝,所有人连座受罚,包括总侍卫于鸿都去领了二十鞭,说是连人来了都不知道简直愚蠢至极。

“你们家侯爷……”穆清华轻蹙起眉,“往日待你们也是这般吗?”

白管事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不敢乱答,只好小心地问道:“穆姑娘指的是哪般?”

穆清华抿了抿唇,没有继续往下说,这楚侯爷真是太令人抓摸不透了。方才当面冷言冷语,一副跟欠了他几千两银子似的神情,但才一转眼,不光送了衣裳过来,还为她请来了大夫。

白管事见她若有所思,以为她在感念侯爷的宠爱,谄媚地笑道:“穆姑娘说笑了,侯爷身份尊贵,待我们这些下人哪需上心,姑娘是侯爷的心上人,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心上人?!

穆清华身形一僵,险些都没站稳,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幻听了,她张大了嘴巴,想否认,想辩解,然而半天只憋出了一句:“你们家侯爷说的?”

“说……说什么?”白管事瞧她满脸震惊,也愣住了,难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不就是句寻常普通不过的恭维话吗,怎么这穆姑娘跟遭雷劈了一般。

“你们侯爷说……说我是他的心上人?”

“侯爷……”白管家额头微冒冷汗,斟酌了下言辞,“侯爷未亲口说过,但他待姑娘与旁人不同,明眼人自都是能看出来的。”

什么叫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他难道真的对她……

这一瞬间穆清华只觉得天旋地转,往事如惊涛骇浪迎面扑来,难怪在新婚之夜他会突然冲进喜房来劈头盖脸对她进行了一番质问,还强吻了她,最终离去后还把于惊留了下来保护她。

没想到自己竟能迟钝至此,未曾察觉到那张冷脸下还隐藏着这一戳即破的心思。

“穆姑娘,你没事吧?”白管事瞧她脸色一会煞白一会涨红,不禁出声问道,可别是他说错了什么话把这穆姑娘吓到了,不然他就是有九条命也赔不起。

听到有人唤她,穆清华恍然回神,连忙摆摆手道:“我没事,我没事。”

“那穆姑娘先随我来主屋吧,好让李大夫给你看下伤口。”白管事低眉顺目,顿了一会又补充道,“侯爷也在屋内等着见你呢。”

然而不知又是哪个词触到了这穆姑娘的心弦,白管事刚领人向前走了两步就见她突然停了下来,只好又回头低声问道:“穆姑娘,又怎么了?”

“我……”穆清华心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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