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感到了极点,现在却突然知道这么一个人竟然在爱慕自己……
这种感觉就好像本来只想要学点简单的防身招式,却突然得到了一本绝世的武功秘籍……
许是心里一片混乱,她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时她突然想起方才于惊路上说的话,没想到爹爹的案子后面竟然牵连到了那么多人,而且他还答应要带她去私牢呢!
这个念头冒出来,穆清华就直接起身跳下床榻,披上外袍跑出屋外,可才没走出多远,却见一个清俊的身影站在月下,那袭月白色的衣袍在晚风中轻轻飘动,墨发如流云般倾泻而下,气质脱俗,宛如谪仙。
穆清华愣神了片刻,才识出他,走上前轻声问道:“侯爷,怎么大晚上的站在这?”
“有些烦心事罢了。”楚羽晟微微侧首,凤眸里清冷如霜,他沉默一会又问道,“那你呢,怎么没睡,可是那新屋子住得不习惯?”
“我正准备去找于惊……”
穆清华刚答完这句,就见那双凤眸里滑过一丝冷冽,他骤然开口插话道:“这么晚了,你去找他做什么,到底男女有别,你可以与他接触,但也别失了分寸。”
“啊?”穆清华转眸错愕地看向他,旋即怒火升腾,厉声道,“我和于惊之间分明清清白白,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得像我们不清不楚的了,还男女有别?”她眉头蹙得很深,声音越来越大,“你自己满脑子都是那些龌龊不堪的念头,所以你才看谁的关系都是这样吧!”
她话音刚落,楚羽晟也被激起了两分怒意,冷着声道:“大胆!本侯好生与你说话,你怎么就知道故意顶嘴!于惊他就算平日没个正形爱胡闹,但他总归是个男子,且与你年纪相仿,你怎可不知避嫌!”
穆清华立即反驳道:“你也知道避嫌?那当初是谁把于惊留在我身边的,他那会可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别说现在还未到子时了,之前夜半时我们都还曾一块在屋里把酒畅谈过呢!”
“你简直是要无法无天了!”楚羽晟被她气得头疼,连忙伸手揉了揉眉心,声音也冷了几分,“于惊的事本侯自会再找他算,本侯现在是在谈论你的问题,且本侯有一事还迟迟未与你计较呢,之前就听说你曾在夜半闯到他屋里,还掀开被子看了他上半身,是不是!”
穆清华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事,在陵天城那会她去找于惊告别,却恰逢他鞭伤在背起不了身,她就自己进去了。也是那会,她才知道楚羽晟这人暴虐成性,两人就此开始互相看不顺眼,见面就吵。
说到这点,她不由得怒道:“那还不是你责令鞭打了他,让他起不来床,我才进去的,追根究底也是你先犯的错,且这一事我老早就看不惯了,你总是动不动就责罚属下,简直残暴不仁!”
“本侯犯错在先?”楚羽晟闻言大怒,“本侯自来赏罚分明,府里两百名多侍卫,若无规矩何来方圆,你就知道向本侯发难,你怎么不先去问问他们犯了何事!”
“我确实是没问,但我觉得根本不需要问,就你那喜怒无常的性子,你何时不生气!”穆清华梗着脖子语气冲冲地回道,“不然,你倒说什么他们犯了何事,于惊、于鸿他们两人对你那么忠心耿耿,还能都各领了二十鞭?”
“他们……”楚羽晟霍然转身怒瞪着她,可刚想要开口却一时堵在了喉头,第一次是因为于惊让他在她面前失了颜面,第二次是于鸿办事不利令她受了伤,两次与她有关!
若是平日他可能觉得说了也没什么,可眼下两人又争吵起来了,他觉得这种话实在难以启齿,为何自己老是要被她牵着走!
而穆清华见状却底气大增,继续道:“你看,你是不是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好意思说了,肯定就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本侯不与你说了!”楚羽晟气得差点甩袖而去。
“不说就不说,我也懒得理你了!”穆清华不屑地冷哼一声,准备转身就走,可却在下一瞬又听到他那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站住。”
她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他,没好气道:“还有何事?”
“别去找于惊了!”楚羽晟垂下凤眸,掩住了眼底的情绪,“本侯……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