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穆清华一股脑的冲回屋里后,就立马将房门关得死死的,她后背顶在门上,大喘了几口气,并努力地在平息着心里的慌乱。

这些话之前他也说过,当时她嗤之以鼻,但方才他轻声细语的四个字“可愿嫁我”却像是拨在了她最柔软的那根心弦之上,令她差点鬼迷心窍就点了头,好在最后一分的理智还是将她拉了回来。

她伸手拍拍脸颊,骂了自己一句,千万别被他那张脸和一时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了,他的根性那般恶劣,两人根本合不来,且侯门似海,她若真嫁给他,不仅得舍弃志向,还要和家人相隔千里……难道她真要割舍那么多就为了换得他这虚无缥缈的宠爱吗?

想到了这一层后,她缓缓闭上眼,待再次睁开时眸里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和清明,并透着决然的凛色。

而此时,楚羽晟还并不知她的心境已悄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换上朝服,束着金冠,神采奕奕地准备进宫,可临行前,他却发现于惊、于鸿两人竟都不在身侧,于惊天性贪玩,跑个没影是常事,但不知怎么连于鸿也擅离职守了。

他唤来暗处的一人,沉声问道:“于鸿呢?”

那人垂首恭敬地回道:“回侯爷的话,于大人昨日午时进宫后就至今未归。”因为他们二人最得侯爷赏识,且虚挂官职,所以府里的其他侍卫总会尊他们一等。

楚羽晟闻言眉心微敛,思虑片刻后将目光落在面前这人身上,问道:“池映寒,你随在本侯身边几年了?”

“九年。”池映寒不明侯爷何意,但态度变得更加谦恭。

“九年前……那会本侯还不得势,你却甘愿誓死追随,想来你对本侯也是忠心耿耿。”楚羽晟神色清冷,淡淡道,“那你以后也跟在本侯身边吧。”

池映寒顿时心里涌出莫大的欢喜,当即单膝跪下神色郑重道:“多谢侯爷提拔,属下愿为侯爷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他知侯爷生性清冷,身边容不下太多人,这句话已是对自己最大的肯定。

相比眼下这人的慷慨激昂,楚羽晟凤眸里无波无澜,声音冷冽:“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莫辜负本侯对你的信任。”说完,他一摆衣袖向外走去。

“是!”池映寒连忙起身跟上,亦步亦趋,而仅走了十几步后,就见前方的人突然冷冷驻足,他轻声试探地问道,“侯爷,有何吩咐?”

“只一事。”楚羽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当本侯与那位穆姑娘相处时,不得近身,不得窃听,以及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对她出手,听明白了吗?”

池映寒神色一凛,抬眸见侯爷神色冷峻,立马正色回道:“属下明白。”

见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楚羽晟这才迈着大步走出府门,坐上马车直接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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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早朝结束后,楚羽晟准备再去趟养心殿协理圣上处理政事,毕竟他如今才八岁,虽已识千字,通晓经书,但孩童心性终究顽皮,还担不起这万里河山的重任。

可刚当他才迈出殿门时,就远远望见一宫人疾步赶来,神色慌张,待近了说话更是语无伦次:“楚……楚侯爷,我家娘娘有请。”

楚羽晟冷冷地打量了他几眼,沉声道:“这可真是稀罕。”

那宫人暗暗叫苦,但面上依旧赔笑道:“我家娘娘应是……有正事相商……还望楚侯爷能赏个脸移步……昭纯宫。”

“领路吧。”楚羽晟凤眸微抬,一股凌厉的气势散发出来。

那宫人触及到他的目光后立即将头垂得极低:“是是是。”然后转身向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走去。

不久,一行人便来到了殿前,那宫人刚想开口道先进去禀告一声,却见这侯爷已经直接迈入殿内,他不敢相拦,只好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地跟着其后。

丽太妃这时倚在软榻上,单手撑着香腮,姿态颇为妩媚,见人来了,她也只是挽了一抹浅笑:“楚侯爷,听闻你可是有了新欢忘旧人啊?”说着她故作一副怜悯同情的神情,“可怜我那崔妹妹,整日在宫里以泪洗面,叹尽相思之苦。”

楚羽晟闻言凤眸微眯,滋生出一股戾气,冷笑道:“难道你苟且换来这几日后,就又开始得意忘形了?”

“楚侯爷,为何你每次不过三言两句就爱开始威胁人呢?”丽太妃脸上依旧笑意盈盈,“本宫好歹也是个女子,难道你不知怜香惜玉吗?”说着她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芊芊细指抚上他的胸膛。

“别碰本侯!”楚羽晟手臂一挥推开她,“有事说事,没事就安安心心地等死,本侯到时没准顺心还能给你留个尸!”

丽太妃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吓得旁边的宫女们都花容失色,欲上前扶她,但她却摆了摆手,毫不为意地自己站了进来,声音骤然变冷:“都退下吧。”

“是。”宫女们低声应道,然后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丽太妃娇容上再次漾起笑容:“本宫今日确实有件事想和楚侯爷商榷,不过在此之前,本宫突然想到另外一桩事,原先本宫在侍奉先帝时,记得他身旁跟随着一群死侍,且宫里名录上也有记载,但后来有一年却发觉那些人都不知觉中销声匿迹了,先帝自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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