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太妃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冷笑连连,没想到竟能够如此轻易而举地策反了他最信任的属下之一,如今局势再次反转,她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可这时地上的那人却突然站起身来,他默默地将剑收回鞘里,然后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你去哪?”丽太妃见状立即出声叫住他。

那人停下脚步,侧首瞥了她一眼,眼神冷厉骇人:“就算那件事真是侯爷做的,也不意味着我会归附你们一派。”说到这,他黑眸里闪过凌厉的光芒,“并且,如果你是想借此让我帮你去杀了侯爷,那我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即便如此,你还要为他效力?”丽太妃闻言脸色微僵,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难不成是被惊吓傻了……”

话语未落,那人就冷着声打断了她:“关于事实真相,我自会去查证,仅凭这些只言片语还不足以令我信服。”

“事已至此,你竟然还不信?”丽太妃听得此言嗤笑了一声,“不过也难怪,就算是条狗,护了这么多年,也总归有感情,你想暂留他条狗命,本宫何不乐于等着看好戏呢?”

那人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面色冷峻地准备离开,可还未迈出门槛,却又听到那令人嫌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本宫的话还没说完呢,你这么焦急走做什么?”丽太妃先端起手边的那盏清茶抿了一口,然后再不徐不慢地从袖口取出了块翡翠玉佩放在案桌上,抬额示意道,“此物你可熟悉?”

那块玉佩泛着黯淡的光泽,质地普通,甚至可以说是粗劣不堪,摆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中显得格外违和。

但那黑袍之人仅仅是轻扫了一眼就脸色骤变,他箭步冲上前,拿过那块玉佩,厉声问道:“这玉佩你是从哪来的?”

紧接着他解下了自己腰腹间的玉佩,将两块玉对扣在一起,就见它们正好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形玉佩。

这时丽太妃放下茶盏,声音里带着娇笑:“本宫有此玉必然也寻到了它的主人,你替本宫办件事,本宫就让你们见一面。”

“你指的她是谁!”那人右手又握在了剑鞘上,眼底杀气暗伏。这块玉佩是他从襁褓之中

就带着的,起初是觉得形状奇异,但他竟真从来不知道它还有另一半。

“哦?你不知道吗?”丽太妃嘴畔勾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但怎么本宫听她所言,却是她在凭此玉佩寻找失散多年的亲人?”

亲人?那黑袍之人听到这二字顿时如遭雷殛,他何时还有别的亲人!

但旋即他却冷笑一声,面露不屑道:“你以为仿造出这么一块玉佩再随口编个故事,我就会信吗,当我真傻不成!”

“确实是没想到你竟然也需要本宫这么费尽口舌,倒是之前本宫小瞧了你。”丽太妃复笑道,“不过,那玉佩的主人还说了,她在找的那人右大腿内侧有一道条纹型的胎疤。”话到此处,果然就见他脸色彻底僵硬住了。

“我要先见她!”他的声音带着焦急,并压抑着极大的怒意。

“那可不行。”丽太妃换了个坐姿,纤细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姿态柔媚入骨,她巧笑嫣嫣道,“现在本宫懒得再跟你兜圈子了,人确实在本宫手上,她是死是活由你而定,你为本宫办事,时机到了,本宫自然就让你们团聚。”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叫我去杀了侯爷?”黑袍之人闻言眉宇间散发出凌锐之气,沉默许久才开口道,“但,我这辈子就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着我去做我不愿做的事,那人你自便吧,反正我天煞孤星,孑然一身,让她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和我再扯上关系了!”说完,他毅然转身,垂下眼帘,巧妙地掩饰了眸里所有的情绪。

“你给本宫站住!”丽太妃见这样还说服不了他,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本宫并不急着先杀楚侯爷,你只要替本宫将私牢里那人杀掉,本宫就放了她,这还不可吗!”她冷笑几声,“难道在你心里,连一个生人也比不上你这世上仅有的亲人了?”

“私牢里那人?”那袭黑袍停下脚步,眸里闪过一丝不解,“你指的是徐安康?”

“对,他知道太多了,可能会坏本宫的事。”丽太妃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本宫细想了一番,还是不能教他再多存活片刻。”

她这句话说一半留一半,但听的人却瞬间了然,权衡许久后他微微颌首道:“好,我答应你。”可刚说完,那黑眸里却多了一抹狠戾,他又道,“但若最终教我发现你其实是在耍我,那我定来取你项上人头。”

丽太妃对他的狠话毫不在意,眉宇间盈满了笑意:“你如此好身手,在这皇宫大内来去自如,本宫也是惜命之人,怎敢骗你?”

“明日事成我再来。”话音落地,便见那袭黑袍瞬间消失,身影迅疾如奔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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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离开昭纯宫不久后,楚羽晟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首先是丽太妃无端提起一桩陈年旧事,另外是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骤然变了,好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最近这段时日,他的心思确实过多放在儿女情长上了,对她那些小动作也是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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