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又问:“镇远侯还说什么了,你一一道来。”随后当听到“风流债”一词时,他手里的笔转而一划,把耗了几日心血的字画生生毁了。

“这镇远侯真是狂妄自大。”穆玉松轻嗤一声,“我们穆府姑娘的名声又岂是可随意败坏的。”

刘管家本就憋屈归来,也忍不住附和了几句:“这镇远侯如今是大权在握,但他也不想想自己是怎么登上这位置的,犯上作乱,逼死先帝……”

穆玉松闻言脸色大变:“此话你从何听得!”

刘管家这才想起自己失言,连忙跪下:“小的胡言乱语,小的乱嚼舌根……”说着他扇起自己的嘴巴来,一下比一下重。

而穆玉松定定看着他,眼眸闪过一丝狠意,这刘管家听到了不该听的话,自古祸从口出,看来是留不得了。

-

又到夜深时分,穆清华动作娴熟地翻墙而出,直奔府衙而去。

她寻到一间屋檐下,细声轻喊:“于惊,于惊……”

“穆姑娘?”屋内传来他略带惊讶的声音。

“你还没睡吧?”穆清华唤道,“我有事跟你说,你出来下……”

“穆姑娘,还是你进来吧……”于惊躺在床榻上低哼,“我这会不太方便起身……”

穆清华便自己推开屋门走进去,结果一映入眼帘却是他满是血痕的后背,触目惊心,她惊讶道:“你怎么受伤了,又有刺客来袭击你们了?”

“别担心,不是刺客。”于惊这才想起在姑娘家面前赤膊着上身不太好,随手扯了一角被褥搭上,但当那布料贴身触到伤口时,又被疼得倒吸了几口冷气。

“那你怎么搞得这副模样?”穆清华满脸担忧,毫无顾忌地掀开被褥细看他的伤口,竟是鞭伤。

“没事,一点小伤,过几日便好了。”于惊歪着头,笑容勉强。

“是你家侯爷打的?”穆清华猜测。

“不怨侯爷,是我又惹他不快了……”但声音小小,听着颇为无辜。

“你家侯爷怎么如此不近人情,对自己人都这么心狠手辣?”穆清华一阵气血翻涌,“不行,我替你向他说理去!”说着她起身就往外走,于惊想拉都拉不住。

穆清华跃上屋檐,不到片刻,就来到了侯爷的屋前,她大力推门而进:“楚羽晟!”

这一声怒喝听得所有暗处的侍卫心头一跳,疲意无,这穆姑娘半夜擅闯进侯爷屋内也就罢了,还直呼其名,听着语气怎么感觉是来算账的,他们面色纠结不知到底要不要赶紧去保护侯爷。

于鸿也略冒冷汗:“我先下去看看,你们等我信号……”

本就浅眠的楚羽晟凤眸刚睁开一条缝隙,就撞入一张怒目横生的脸。

“你做什么?”楚羽神蹙起眉。

“我问你为什么要把于惊打得那样?”穆清华一把揪起他的衣襟,“他对你忠心耿耿,而你随便遇到一点小事不悦了,就把人鞭打得血肉模糊?”

“本侯如何对待属下是本侯的事情,无需你来操心。”楚羽晟扯开她的手,脸色阴沉,“所以你夜半三更擅自闯入本侯屋内就是为于惊打抱不平?”

“我是看不惯你这副仗势欺人,喜怒无常的模样!”穆清华气得胸口起伏,“今个你要么保证以后不再鞭打他们,要么我就好好教训你!”

“你失智了?”楚羽晟凤眸里布满阴霾,“你现在立马给本侯磕头认错,本侯还能不计较你刚才的无礼冲撞!”

“我倒想看看是谁先认错!”穆清华手一扯将他从床榻上提起来,两人相对而立。

“你……”楚羽晟气极反笑,此刻他中衣半敞,精致的锁骨微露,墨发如流水垂在前襟处,胸膛处白皙的皮肤衬出了一抹优雅魅惑。

这时于鸿硬着头皮来叩门:“侯爷,你没事吧?”

穆清华被这冷不丁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先点住了楚羽晟的哑穴,大声回道:“别进来,我和你们侯爷正商量大事呢!”

“是属下冒失了……”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商讨大事?

于鸿略有些窘迫,身形一闪又回到暗处。

穆清华转头再瞅着楚羽晟一脸山雨欲来的阴沉,挑眉冷笑:“可没人会来救你了。”随后她解开哑穴,“你只要保证今后不再动用私刑,我就放过你。”

“莫挑战本侯的耐心。”楚羽晟眉间戾气横生,“你赶紧认个错,凭你救过本侯一次,本侯还能饶你不死。”

“你怎么就听不懂我说的话?”穆清华冷笑,“本姑娘也是有耐心的,若你要这么一直跟我杠,那我也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屈服。”

“莫仗着本侯对你……”楚羽晟牙关紧咬又要蹦出狠话,却突然腰间又被她的手指一戳,原本的肃容上莫名扯了一抹极其怪异的笑。

“点了你的笑穴,看你再如何跟我板着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