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筱楠对晏钦笨不笨不感兴趣,但她担心自己打断杜缘溪会被打,所以还是“嗯嗯”应着,继续跟食物作战。
“我离开杜家半年后,正逢十三岁生日。往年生日,都是我爸爸陪我一起,那年只有我妈妈跟我两个人。也不知怎么回事,生日那天我特惦念我爸曾经送我的一个塑料戒指,就很想从杜家拿出来。我妈妈劝我别去,怕我被欺负,可我还是偷偷溜回了杜家。”
“其实,那个戒指不值钱,可杜文诚和杜妍婧两个人死活不让我进门。他们也不为别的,就单纯不想我高兴。我急了,在门口跟他们争了半天,再后来,杜文诚就卷了袖子想把我打出去。这时候,那个狗腿的晏钦又出来帮忙,他也不知从哪里挖了团泥,重重往我身上一扔。那泥块正好击中我胸口,险些没让我摔死。”
“我见人多势众,只好作罢。垂头丧气回家后,发现那团泥还牢牢粘在我身上。那个死晏钦,也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粘性那么大的泥,生生毁了我一件衣服。不过,幸运的是,我把泥块扒下来一看,呵呵,我心心念念的塑料戒指就在那里面包着呢,你看看,晏钦这不是弄巧成拙吗?想用泥块赶我邀功,却恰恰把我想要的东西丢过来了!”
贺筱楠嘴里含着半个饭团,含糊不清地说:“那还多亏了他那么大力气砸你,不然泥块还粘不住呢。”
“那倒是。”杜缘溪用筷子点点桌子,“不过,被泥块击中的疼可真是刻苦铭心,我胸口那团淤青两个星期都没散。”她说着说着,又上火了,“从那个时候起,我就非要我妈给我报个跆拳道的培训班,上了高中之后,更是参加了剑道社团。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在不被判刑的情况下,狠狠把晏钦揍一顿,揍到他认识姐姐我为止!”
随着杜缘溪咬牙切齿的低喝,她白玉般的手掌也狠狠劈向桌子一角。只听“咔嚓”一声,桌边出现一道裂纹,紧接着,整个桌角“啪”一下掉地上。
贺筱楠差点被寿司更死。
果真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啊!
白双见怪不怪地朝后屋喊了声:“小袁,把工具箱拿出来修桌子。”
“好的。”小袁麻溜地跑出来,蹲地上对着桌子一阵敲敲打打。
杜缘溪看这情形有点眼熟,怔怔道:“妈,上次我是不是也劈坏了这张桌子,也是小袁修的啊?”
白双丢了个白眼:“你哪次巧遇晏钦不是要坏我一个桌角,所以我专门把这张腾出来给你劈。我若是不控制着,我店里四张桌子都得给你毁得干干净净。”
杜缘溪和贺筱楠:“……”
难怪刚刚进店,白双一听说偶遇了晏钦,就连忙让她们换位子。
白双一边帮贺筱楠把没吃完的东西移另一张桌子,一边劝道:“溪溪,多年前的事能过去就过去吧。说实在的,我这家店能开,晏管家暗地里也帮了不少忙,若不是他,我们可能会吃很多苦。”
“那倒是。”杜缘溪认同地点头,“晏叔叔还是挺好的。我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早把晏钦暗杀了!”
白双:“……”
杜缘溪吃得差不多,放了筷子跟小袁帮忙。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见了晏钦情绪就容易失控,不发泄发泄就憋闷得难受。
也是,被赶出杜家的那天,她真的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可是他呢?
杜缘溪更加郁躁了,连带着抡锤子的力气都加重了好几许。
小袁看得目瞪口呆,总觉得自己再靠近一厘米,绝对会被杜缘溪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