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猪油、蒙了心!”方家的拥护者,几个方家扶持的商人跳了出来。

他们像是讨吃食的犬类,疯狂的向赵子川‘呲牙’,以此表忠。

“省城、京圈下来的太子爷也不敢在丰城这么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人声鼎沸,连街边扫卫生的阿姨都停下了脚步,这样的热闹,当事人方世超却缄口不言。

方世超不是棒槌,只是陷进赵子川的设计,受了情绪的支配。

六爷那一拐棍,一声训斥,唤醒了他。

看这方世超,他一笑泯恩仇的样子,冲赵子川伸出一只手,“一字之恩可为师,你教会了我一篇千万字的奸诈文章,我该怎么谢你。”

谢,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也是资本勾栏里的遮羞布。

这块遮羞布,藏匿了利益场中的烂臭勾当,将一些人包装成了道貌君子。

按理说,方世超铺了这样的台阶,赵子川就该下了。

可赵子川,不吃这一套。

他咧嘴一笑,“要不,叫爸爸?”

“你特么……别拦着我!”方世超躁动的情绪好不容易收敛,一听这话,又炸了。

“老子是为了大局,你以为老子怕了你,来啊,单挑!”

见方世超几乎癫狂,围观人呵责、劝阻齐来,“小子,方少给了和解的话茬,你竟不识抬举!”

“撕破脸,你可是要承担方家的怒火!”

“和解?”赵子川一声冷笑。

他单手平举,环指一周,睥睨苍生的口气道,“闹这么大场面,摆这么热闹的擂台,就为了和解?”

“别说方世超,就算方承意在这,我也照打不误!”

“这是宣战!”

“我,要掀了丰城的天!”

“好大的口气。”方承意听说自己的儿子当街操刀,撂下了手头的工作,就赶了过来。

为富不仁、目无法纪的名声,方家可不能背。

见了六爷,方承意先点头微笑。

之后,他脸色骤冷,一个箭步窜上来,抬手就要抽赵子川。

说时迟,那时快。

赵子川动作伶俐,一个膝撞上顶,势若奔雷,就听嗷的一声,方承意蜷成虾米,半蹲在地上。

殴打、不,他几乎废了方承意男人的骄傲!

这一刻,空气静的可怕,只能听见微弱又急促的呼吸声。

楚天龙也不敢这么凶残,他,怎么敢!

“他,他打了方爷,居然还在笑!”

“他有什么仰仗,他是谁!”

六爷见状,都退了一步,他轻摇手,单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人找死,谁也拦不住。”

“谢了,带走!”方承意冷淡的声音,仿佛执掌了谁的命运,他的脸,像暴雨前的天空,阴云漆黑。

四个大汉扑上来,直接掐住赵子川的肩颈,两枚匕首抵在了腰侧。

这时,赵子川开口了,他目光仍旧平淡,甚至有些轻蔑,“唉,想好了吗?”

这一声反问,熟悉又刺耳。

方承意狰狞的目光盯着赵子川,泛起冷笑。

“无中生有,借花献佛,从田垄农夫到平步青云,你展现了惊人的谋略,可惜,到此为止……拦住他!”

讽刺,还没说完,方承意陡然变脸。

谁能想到,赵子川竟连自己都利用!

他身子一摇,那抵在腰部的匕首瞬间刺破皮肤,鲜血飞溅。

这一幕,猝不及防,惊呆了所有人。

赵子川不给外人一丝反应的时间,拔高声调,控诉道,“好一个方承意,好一个丰城巨鳄,你儿子带数十人杀我,不成,你又带数十人杀我!”

“来,杀我!”

“我今天若不能横尸街头,你方承意就是我亲生骨肉!”

横尸街头,常有。

可谁敢在朗朗乾坤下承认?

尤其是方承意之流,他们有钱有势,怎么可能为这种事自掘坟墓。

打手退了,方承意也退了,哪怕羞辱的话如雷霆灌耳,哪怕他心中杀意无穷,他也不敢当街杀人!

方承意目光阴沉,口气,犹如吃了苍蝇屎,“你,想毁我方家名誉?”

赵子川一笑,扯碎了衬衫。

他系住伤口,一步一步向前走,靠近方承意时,低声戏谑道,“因为这一刀,日后,无论我对你们爷俩多残忍,都有合情合理的理由。”

方承意心颤了一下。

舍得一身剐,只为拉皇帝下马?

话,说出来容易,可要多大的决心,多豪的气魄才能做出来!

心声复杂的状态下,方承意的声调都飞扬拔高,“赵子川,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心虚了?

赵子川勾起挑衅的微笑,“哦,来吧。”

他蔑一眼方承意,扶起了半死不活的于正伟,一边走,一边挑衅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来,杀我。”

商人么,总要有一个好名声。

赵子川为了一个名正言顺‘残忍’方家的理由,设计了这一场。

可方承意,缺一个名正言顺杀人的理由。

光天化日杀人,它怎么可能名正言顺!

那怎么办?

让他走?

方承意自己都没意识到,恐惧滋生了。

情绪,支配了他的理智。

“杀了他,你家人,我照顾。”方承意做了决定,笑也渐渐狰狞。

打手闻声,凶色上脸。

“爷,我去了。”

于正伟流血不少,身上刀口四五处。

余光中,他瞥见打手杀来,声音虚弱又委屈,“哥,咱俩都折了。”

这一刻,于正伟觉得自己是一具尸体,心里全是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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