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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擦亮,贾瑛就醒了。》し

外间袭人听着声响,待要起身伺候他梳洗,被他轻轻按住了。

贾瑛淡淡道:“天色还早呢,再歇会罢,我是因为今日要去族学,这才起得早了些。”

他随意将长发扎了马尾,出来往前头小跑,跑到府里的演武场不过微喘,场中却已经有人在打拳了。

“这么早?”

那人打完一套收尾,才转过头瞧他,先唤了一声二哥,才笑道:“我已决意走那条路,自然更要努力一些。”

贾瑛也不多说,与他碰了一拳鼓励,不再打扰他,继续朝前跑,直接到了外门的厨房。

此时尚早,厨房还在准备外门子的早饭,门外还熙熙攘攘是采办搬一筐筐的菜肉,蔬菜上尤带露水,新鲜得紧,那些人瞧见他一个公子哥走过来,也见怪不怪了,都垂手立住,屋内管事瞧见他后,忙过来打千请安。

贾瑛连忙扶了他起来,含笑道:“管事家中一切还好?”

管事笑道:“托二爷的福,此次回金陵连风都是顺的,多日不见,二爷又高了许多了。”唠叨多句后,引他往里走。

贾瑛道:“今日起要去上学,是以早了些,以后怕是也要这个时候打搅了。”

管事连道:“不碍事,不碍事。”

锅内的豆浆翻滚着白色,蒸笼上也冒着白气,年纪轻的厨子正在给鱼剃鳞。

贾瑛问了笼上蒸的是什么,又见缸中的小鱼很是活泼,嘱咐了几句,正说着,茗烟才匆匆过来。

贾瑛见他衣衫凌乱神情惫懒,皱眉叫到一边檐下训了两句,过会有人将食盒送过来,茗烟十分有眼力见接过了,果然贾瑛不再说了,往后院走。

角门里头,茗烟不能跟着进去了,便将食盒递给了一边的嬷嬷。

到了贾母院内,贾瑛才拿了食盒,走到自己屋子左面的那间,敲了敲窗棱,便有小丫鬟抬了窗,接过食盒。

“你快去见舅舅吧,上学第一日就晚了,仔细他骂你。”这声音渐渐近了,窗内便现出一个清雅如竹的瘦削少年来。

贾瑛撑着窗框,笑嘻嘻道:“家里有大哥哥一个进士就够了,我才耐不得那烦呢。”言罢,又探身进去,瞧他面色,关切问道,“昨日那丸药吃起来如何?”

林岱玉道:“比起汤剂好多了,就是吞咽时难受些,半夜却不反酸了。”

贾瑛道:“那便叫紫鹃给你掰碎了,分开用。”

紫鹃一面布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二爷比我们少爷聪明多了啦,我们少爷头一次吃这药,差点没噎着。”

岱玉猛的咳嗽起来,停歇了才笑骂道:“越发没规矩了。”

贾瑛一笑过去,同他道:“等会下学我去见大姐姐,晚饭就别等我了,我叫厨房炖了小鱼汤,你便不耐烦挑刺,也多少喝两口。”

岱玉哭笑不得:“知道了,快去吧,表姐。”

贾瑛听他说自己婆妈,不乐意了,还要与他吵嘴,对方已将窗子放下了,自在屋内清笑道:“只等你蟾宫折桂,我就不相送了。”

听见窗外那人嘟囔着话走远,紫鹃摇头笑道:“二爷自己比您生得还要秀丽,更像是女孩子些,怎么待您跟照顾姑娘似的。”

岱玉拿扇子戳了戳她的脑袋:“越说越没边了。”

贾瑛自麝月那里接过了一应书笔文具的布包,才又急忙忙往贾政书房过去。

贾政对他是从来没放心过的,再三叮嘱,又表示会时常查他作业,不许再找林表弟帮他写诗文。

族学离荣国府不过几里地,贾瑛却决定骑马过去,过正屋跟前,果真碰见管家赖大,又与他闲话几句,最后到族学时,正好踏着书童打铃。

贾瑛与贾代儒问安行礼,贾代儒许是早听说了他不着调的大名,也不为难他,叫他自己选地方坐好。

贾瑛见着后头隔壁府贾惜与他招手,便走过去,一瞧是熟人便乐了,他们给他留的位置,左边隔着过道便是贾惜,后头是他大伯唯一的儿子贾迎,贾迎同桌是他的庶弟贾探,自己的正前面坐着的是薛姨妈家的表哥薛螭,史湘云自薛螭的右手边转过来,正冲他做鬼脸。

贾瑛方坐下,贾探便凑过来低声问他:“你起这么早,怎么这时候才来?”

贾瑛道:“老爷又嘱咐了一顿话,就迟了。”

贾探十分感同身受般自后头拍了拍他的肩。

方才贾瑛在演武场遇见的,正是贾探,他一心想着能出府历练,倒也不怎么看四书,只爱瞧兵书,在族学里从来都是自学,因为不影响其他人,贾代儒也不管,一段时间坚持下来,原先跟着老国公打拼下来的一些老人也挺看好他的。

贾探还有个同胞妹妹,母亲又有些短视拎不清,若说和贾迎一样,是唯一的儿子,也轻松些,偏偏前头还有两个嫡兄,大哥贾元连中三元,是他俩都越不过去的大山,贾瑛自己讨点巧,衔玉而诞,还与他没见过的爷爷长得一样,还挺得老太太喜欢的。贾瑛明白,贾探有本事也有想法,更有自己的主意,所以十分支持这位三弟。

他的兄弟实在太多了点,贾瑛越算越觉得,这跟他听说的红楼梦不一样。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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